温迟迟点了点头,眸子黯了黯,“他好像生我的气了。” “哎,你们这些小夫妻,年纪都小,心高气傲的,从不肯朝对方低头,”李大娘笑了笑,“但小吵怡情,闹别扭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夫妻之间的情感难免生罅隙,以后再补就难咯。” “我看宋公子就挺疼夫人的,常常你睡着,他靠在床上盯着你一看就是好久,就是吃饭时眼睛也是落在你身上的,果真应了那句,眼睛里头都是你,就连那簪子也是没日没夜地刻,还不是看姑娘失了银簪不舍伤心么?哎,他还拿出了那极为昂贵的玉佩拿出去当了,就为了夫人能吃些好的,长些肉。有人待你这般,有什么话不能说开呢?”李大娘替温迟迟将衣带系好。 温迟迟拧了拧眉,“什么玉佩?” 李大娘愣了愣,“就那只通体碧绿的啊,他没跟你说吗?” 温迟迟摇了摇头,心中闷闷的。 踏着月色往屋子里边去,脑子中也尽是李大娘将才说的话。 刚到屋子里,便见着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不知道宋也在不在屋子里头,便试探地叫他:“郎君?” 见着没有人应答,温迟迟脚步顿了顿,便往一旁去,预备将油灯点上。 温迟迟擦了火折子,往熄灭了的油灯上靠,内室霎时明亮了起来,晃了晃眼睛,便见着宋也正抵在柜子上,抱着双臂,底下便是一双长腿。 灯火稀疏阑珊,将宋也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就这么站,满身的酒气,一双眼睛死死地锁在她身上。 温迟迟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宋也手上,“郎君,用些水吧。” 宋也接过却不喝,看了她半晌,最终敛上眸子,哑声唤她:“温迟迟。” 温迟迟见着他的样子,心内一紧,“郎君,你喝醉了,上床歇息吧。” 宋也用尽力气攥住她的胳膊,见着她痛的抽气,这才将她的胳膊甩开,“既知道我会醉,你当时也在席上,为什么不拦着?事后这好人装给谁看?” “温氏,你有时候当真叫我觉得恶心。”宋也看着她,眼中的讥讽与厌恶藏也不愿意藏。 温迟迟看懂他眼里的神色,骤然间失神,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来。 宋也索性闭上了眼睛,“明日便动身回上京。” 温迟迟忙应好,便听见宋也又问:“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吗?” 宋也没真想温迟迟回答,于是喝了一口茶水,将碗捏在手中,“因为我得回去解决一个人,那人据说是外戚付家流落在外面的幺子,叫什么,付荷濯?算着日子,现在应当已经从战场上回来了吧。” 温迟迟从他口中听见何濯这个名字时,怔了一瞬,又仔细想了一番他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宋也口中的付荷濯应当就是阿濯。 心中一紧,温迟迟颤声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问我?”宋也睁开眼,将碗径直摔到了地上,一只手骤然攥住她的下巴,“我要他死,还要给你一个理由么。” 温迟迟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宋也今日应当看见了那个荷包了,她怎会如此不小心...... 她拉着宋也的胳膊,脸色发白,唤他:“郎君。” 宋也一把便将温迟迟的手拍掉,冷笑着看向她,“怎么,你认识他?那你帮我斟酌斟酌,究竟让他五马分尸好呢,还是处于凌迟极刑好呢?” 温迟迟吃痛,讪讪地收回了手,却听见他后半句话,浑身颤抖,她喉头的口水上下吞咽着,“可是他不是在保家卫国吗?刀尖舔血,一心为民的英雄......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被这般对待......” 宋也点头笑道:“好,你不说是吧,先宫刑,令他再不能人道,再凌迟,吊着最后一口气,最后再五马分尸,怎么样?” “郎君!”温迟迟几乎浑身瘫软,刹那间便盈满了泪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