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除去,然后看了看脉案,递给柳云眠。 “娘子,有劳了。” 脉案的字写得极小,但是字体刚劲有力,似乎出自男人之手。 柳云眠眯起眼睛,对着蜡烛一列一列地看过去。 娘的,太费眼了,对方怎么不整个微雕! 不过脉案十分详实,连带着症状都描述得十分清楚。 不过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变了。 “这病我看不了!”柳云眠生气地把脉案扔到陆辞怀里。 躺下,睡觉! 陆辞吃惊,“眠眠?” 她为什么生气了? 看病,无非是能看或者不能看,为什么带出怎么激烈的情绪。 难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吗?”柳云眠恨声道。 她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了。 “我做过什么?”陆辞愣住,“不瞒你说,这是我姐姐……” “你姐姐?” “嗯?”柳云眠想起陆辞也喊过自己姐姐,不由再次确认,“是亲姐姐?” “自然。”陆辞道,“除了这个姐姐,我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家里出事之后,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给人浆洗衣裳,冻坏了身子,每次小日子来的时候都疼得满地打滚……” 说起这些,他的脸上露出愧疚和疼惜之色。 “对不起啊!”柳云眠道,“我不知道,但是……” 这个姐姐,真的命途多舛。 年少父母恩爱,家境优渥,仿佛把一辈子的福气都透支了。 然后就是各种苦难接踵而至。 最后,遇渣男! 这天下,就没个好男人了吗? 渣男都去死啊! “你姐姐,是用多了避子药。”柳云眠直言不讳地道,“她所嫁非人。” 陆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眼中却有些怀疑。 “没有别的可能吗?” “或许有,但是我不知道。”柳云眠道,“从脉案上来看,明显就是我说的这种情况。” “那会不会,是有人害她?” “可能性也有,但是这种剂量,说实话,只能是直接服用的。” 陆辞这般精明,他姐姐会很傻吗? 被人长年累月下药,而且药从口入,都不知道? 柳云眠觉得,就算是胖丫,都得知道了。 陆辞神情复杂。 很显然,他更知道自己姐姐的情况。 他声音微颤,“真的很明显?” 显然,他还在挣扎。 柳云眠理解。 大道理说别人可以,但是放到自家人身上,谁都很难接受坏的结果。 但是现在,她要给的不是安慰,而是事实。 “非常明显,明显到其实不用找我,身边的大夫也都能看出来。” 这句话,才让陆辞彻底震惊。 随便的大夫都能看出来?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 是了,侧室用避子汤,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个大夫敢开口,这不是参与了人家嫡庶之争? 所以,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怎么荒诞的发生了。 不是那些大夫不知道,是没人说。 所谓的“绝症”,原来不过一句“不可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