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明仁给陆辞倒了一杯屠苏酒,沉声道:“暖暖身子,一起守岁吧。” 陆辞忙谢过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自己又敬柳明仁。 观音奴吃过饭,喝了姜汤,终于有些熬不住,在柳云眠怀中沉沉睡了过去,手紧紧攥住柳云眠的衣襟不肯松开。 柳云眠看着他被冻得红扑扑,这会儿也没有完全缓过来的小脸,内心一片温暖。 本来安虎说让他坐马车来,他听说是见自己,迫不及待地骑马赶来。 她刚抱上他的时候,小东西浑身都是冰凉的。 “把他给我。”陆辞道。 “不用,我再抱他睡一会儿。”柳云眠力气大,并不觉得累,也真舍不得放下。 “我想带你去隔壁看看。” “那……行吧。” “去隔壁做什么?”胖丫问。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柳云眠含混道。 这是陆辞的家事,而且也算不得好事,她不能随便说。 而陆辞,看着柳明仁眉头蹙起,缓缓开口道:“二哥,无巧不成书,隔壁住着的,是我的胞姐,离郡王妃。” 既然是一家人,不能遮遮掩掩,平添误会。 柳明仁震惊。 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姐姐家现在有点棘手的事情,所以我想带着眠眠……” “去,去,去!”柳明仁道,“眠眠,赶紧跟着过去看看。” 那是大姑姐,得好好相处。 只要陆辞不变心,大家就还是一家人。 柳云眠:“……” 胖丫:“还用我陪你去吗?我别给你丢脸……” “傻子,丢什么脸?”柳云眠道,“改天等姐姐好了,我带你们过去串门,今天你们好好在家里玩。” 柳明仁又提醒她,“要不要带点礼物,红封什么……我这也不懂,别让人挑了理。” “二哥多虑了,都是自家人。我姐姐最是温和,眠眠也是好性情,定然能说到一起的。”陆辞道。 “那,那你们赶紧去。眠眠,不用着急回来,有什么能搭把手的,就帮帮忙。” 这时候不表现,更待何时? 陆辞是镇通侯,他姐姐是郡王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相处,规矩大不大? 一时之间,柳明仁心乱如麻,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紧张担忧。 柳云眠倒是很从容,把观音奴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后才跟着陆辞出去。 他们去的时候,萧姮已经睡了过去。 离郡王正坐在床边,昏暗的烛火,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的模糊的光。 他的眼神是缱绻而受伤的,手紧紧握着萧姮的手。 对于两人走进来,他似乎都没有察觉。 “姐夫。”陆辞轻声开口。 离郡王仿佛这才回神,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责备之色。 他伸出左手食指的指腹,轻轻触碰着萧姮下巴上的指痕,“你灌她吃药了?” 陆辞“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离郡王忽然起身,狠狠扇了陆辞一巴掌。 陆辞被他打得退后两步,脸上立刻浮现出五根指印来。 “你干什么!”柳云眠怒斥道。 什么疯批玩意儿。 他可以施暴,别人就不能善意喂药? 人家姐弟俩的事情,关他什么事? 陆辞却看了一眼床上皱眉睡得不安稳,但是看起来又醒不过来的萧姮,眉头紧蹙,“姐夫,你给姐姐吃了药?” 否则这么大动静,姐姐不会完全听不到。 尤其她今日这般不安稳。 离郡王,从前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太医给她开的,不让她激动。”离郡王的目光,只有看向萧姮的时候,才会有温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