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太后在大年初一,文武百官,妃嫔命妇面前,让他如此下不来台,那谁还管谁? 于是皇上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柳云眠看了太后一眼,忍住笑意道:“是,遵旨。” 太后那眼神,简直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打自己。 啧啧,别怪我,是你先招惹我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啊! 你难道不知道,推动兵权改制这件事情,是皇上的主意? 偏偏对皇上你不敢说什么,只能用这种小手段闹一闹,但是说到陆辞的时候,就重拳出击。 “谗言”影射谁呢? 她的男人,她护着! 柳云眠道:“等太后娘娘有食欲,那就是好了。” 皇上倒也没有“亏待”她这个出谋划策,让他解气的“功臣”,道:“等太后恢复,朕当记你一大功。” 柳云眠:“谢主隆恩。” 言辞之间,表示她已经拿捏了,太后一定会好,因为她就是没病装病。 这个插曲过后,柳云眠跟着陆辞回了家。 在马车上,她笑得花枝乱颤。 陆辞看着她,嘴角带笑,眼神宠溺,“你胆子也真大,敢在太后头上动土。” “为什么不敢?”柳云眠道,“她给你扣帽子,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为了我?”陆辞微笑,黑眸星光熠熠,眉眼舒展而温柔。 柳云眠一下红了脸。 这……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如此呀。 她要保护好自己的男人,不被人欺负。 柳云眠忽然抬头,叉腰,凶巴巴:“就是为了你,怎么了?” 她像突然炸毛的小兽,看在陆辞眼里,除了可爱,还是可爱,想把人抱到怀里用力地rua。 她害羞了。 “我很高兴。”陆辞忍笑道。 他不敢笑,怕这好容易鼓足勇气冒出头的小蜗牛,再受惊缩回壳子里去。 “反正就是不准欺负……我的男人。”柳云眠越战越勇。 陆辞觉得内心犹如高山冰雪,遇暖融化,奔流而下,滂湃激荡;水流经过的地方,繁花锦簇,春暖花开。 真的好想把人抱进怀里。 但是他不能。 不是他残废了,是这马车里,有多余的人。 观音奴正侧身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看,屁股撅起来,正对着陆辞。 多余,真多余! “多谢娘子。”陆辞笑道,伸手暗戳戳地用小拇指,碰了碰柳云眠的手背。 见柳云眠没有反对,他干脆壮着胆子,整只手都覆上去。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柳云眠没动,低头假装没发现,闭目假寐,享受着两人的小互动,嘴角不由勾起,露出浅浅的梨涡。 陆辞心花怒放,得寸进尺,甚至敢去捏她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指好软…… “哎呀,下雪了,娘,下雪了。”观音奴激动地回头喊柳云眠。 陆辞立刻像做贼一样心虚,猛地把手从柳云眠这里抽回去,然后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那里,像尊石像。 柳云眠当即笑出声来。 陆辞有贼心,没贼胆啊! “娘,您笑什么呢?”观音奴好奇地问道。 柳云眠:“我刚才看到一只大耗子。” “啊?大耗子?在哪里?”观音奴立刻来了兴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