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 不多时,杏花林外飞来了那只小凤凰,似一团暖色调的火焰,忽而穿过粉白的花海,停在段折锋的身前。 江辞月仔细看去,只见三年不见,这小家伙已经长大了不少,昔年只有巴掌大的绒毛团,如今勉强能到他的膝盖,光看其毛色鲜亮、神采奕奕,便知道被照顾得很好,只是…… 只是这凤凰为什么像只狗一般蹲坐在地上? 江辞月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凤凰,又看了一眼段折锋。 段折锋丝毫不见心虚,光明正大地道:“本座最厌烦养这些小玩意,它若是不听话,早就被我宰了、吃了。” 江辞月瞪了他一眼:“朱怜是上古神兽,凤凰族裔,怎能如此轻慢对待?” 段折锋凉凉地道:“每个凡人都还是上古神祇三皇五帝的后裔,也未见天道有什么优待。” 江辞月:“……” 剑宗大人无言以对,深刻认识到自己言辞上的无力,最后决定捧起小凤凰,道:“朱怜,你可还记得我?” 朱怜:“娘!” 江辞月蹙起眉:“三年过去,以他的智力不该还是只会这么一个词——” 话音未落,就见小凤凰整理了一下羽毛,好整以暇地对着段折锋喊:“爹!!” 江辞月:“…………” “你都教了朱怜什么!” 江辞月声音都变大了不少,用极度谴责的目光看着段折锋,只差没有从袖子里掏出戒尺,当场就追着可恶的小师弟打上一百尺。 而段折锋大笑起来,将凤凰从他掌心接过,赞许地说:“做得不错,本座重重有赏。今晚想吃什么?” 朱怜十分高兴,在他掌心蹦跶了两下,叫道:“狐!狸!精!” 不远处,某只没用的宠物狐狸加紧了尾巴。 段折锋瞥了一眼那边,对凤凰道:“想吃什么都随你,别来打扰我们,你娘害羞的紧。” 朱怜犹豫了好一会儿,又眼巴巴地看着江辞月。 江辞月心生怜意,说:“许久未见,想我了么?” 小凤凰点点头,尚不会表达太复杂的字句,就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下江辞月的手指,说:“娘,留下,睡觉!” 江辞月也不再计较称呼问题,展露笑颜道:“也好,今夜不如将他留下——” “不可。”段折锋当场翻脸,看向朱怜道,“你功课如何了?” 朱怜:“……” 肉眼可见的,小凤凰的羽毛暗淡下来,头顶绒毛也服帖起来,颇像一只沮丧的小鹌鹑。 段折锋从那匣子里继续取出一枚蝉形金色法器,只见它在空中张开双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了杏花林,飞入了遥远的天际。 段折锋:“叼回来。一个月期限。” 朱怜“喳”地叫了一声,张开双翅,就追着金蝉飞走了。 “……” 江辞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掏出他的戒尺了:“你怎么……你究竟是怎么把凤凰养成小狗的?” “不知道,照着那只狐狸养的。”段折锋不甚在意道,“这鸟胃口颇大,除了一口凤凰真火,还能凭先天灵感用于寻人,其他倒也没什么用处。我没管他,都是狐狸教导的。” 江辞月想到容雩那狐狸的谄媚样子,顿时觉得有些理解了,又感到十分同情。 ——凤凰怎么能学妖狐做派? “朱怜是经常受狐狸欺负?”江辞月蹙眉道,“否则怎么会学的这么像。” 段折锋回想了片刻道:“起初我是交给狐狸带着,他头上蹲只小鸟倒也不影响什么。后来凤凰灵力渐长,便和狐狸平起平坐。至于现在么……你看那狐狸头顶的毛了没?” 江辞月还真没注意这个。 此时他运起法力向杏花林中看去,只见那指挥着众多梦貘的小工头——容雩头顶火红的毛发竟然倍显稀疏,恍如一个即将秃顶的中年男子。 “这……”江辞月看愣了,“莫非不是因为辛劳?” 段折锋闲闲道:“凤凰火烧的。” 江辞月:“……” 段折锋看了一眼江辞月,又忽然道:“亏的是小师兄你当年聪明,知道把这凤凰送来,否则你就是那含辛茹苦的老母亲。” 江辞月忍不住了,终于伸手狠狠捏住了段折锋的脸颊,恶声道:“谁让你这么教孩子的,段折锋!别以为你做了魔头,做师兄的就不敢用戒尺敲你——再怎么也该喊我‘爹’!!” “打闹”半个时辰后,师兄弟两个才回到清净小院中。 杏花落了满身,连江辞月发间都有一片金色的花瓣。 段折锋将它拈了下来,放在指尖旋动、把玩,忽然从背后抱住江辞月,在脖颈发丝间嗅了嗅,慵懒道:“江辞月,你身上太香了。” “是杏花,不是我。”江辞月有些窘迫。 “我不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