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让熬了一宿,回来后又忙这忙那,支撑到了极限,眼睛一闭,沉重的困意就铺天盖地地袭来,将他淹没了。 不知为何,这一觉睡得很沉。 像是来到这个出租屋后第一次睡的好觉。 等到意识逐渐苏醒,李明让感觉自己应该睡了很久,他睁开眼睛,房间里仿佛被人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光线被侵蚀,可见度极低。 一抹低饱和度的亮色在模糊的背景中极为显眼。 李明让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低头看到了靠在自己怀里的一颗黑色脑袋。 怀里的人用后脑勺对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正在划动手机屏幕。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小风扇发出的噪音在不停地响。 风扇到底比不上空调,两人挨得又紧,哪怕没摸,也感受到了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渗出了一层细汗。 李明让将手一抬。 啪嗒一声。 摁亮了床头的壁灯开关。 看手机的李蕴这才转头,他半边脸颊一直枕在李明让的手臂上,枕出了一团红印,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和平日里梳大背头的模样像是两个人。 “你醒啦?”李蕴说,“都快晚上了。” 李明让扭头看了眼窗外,窗帘只拉了一半,剩下一半露出来的天空几乎黑透了,从他们这层能看到对面五六层的客厅,都亮着暖黄的光,有大人孩子走动,上班族下班了,孩子也放学了。 李明让抬手摸了下李蕴的脸。 没汗。 风扇在李蕴那边,李蕴也不是易出汗的体质。 李蕴一脸莫名地看着李明让把手放下,他想起件事:“对了,你那个朋友回来了,他下午敲了门,我去开的门。” 李明让压根没听到敲门的声音,之前睡眠浅,外面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他吵醒,没想到今天睡得这么沉。 但对应的,他的精神状态终于好了很多。 “他说什么了?”李明让起床换衣服。 “什么都没说,就让你醒了找他。”李蕴靠到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明让。 李明让已经脱了t恤,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经常在太阳底下干活,又不防晒,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一个冬天过去,古铜色变成了浅棕色,然后像是刷在他身上的油漆,再也淡不下去了。 李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酷爱健身的朋友,有次他和那个朋友一起去健身房,在更衣室里,朋友把上衣一脱,露出一块块仿佛和砖头一样硬的肌肉。 当时李蕴在朋友旁边换衣服,一眼扫去,就看完了。 朋友不仅肌肉结实,而且毛发旺盛,胸前和腹部都挂着一簇簇浅色的毛。 对了。 他那个朋友是欧美人。 李蕴赶紧把头转开,从那之后,再也不跟朋友去健身房了。 这会儿看着李明让,他心头的舒适度直达巅峰,李明让身前光溜溜的,年轻、健康、朝气蓬勃的感觉。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李明让被看得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索性背过身去,胡乱将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完事了。 李蕴扑哧一乐,坐了过去,伸手绕过李明让的腰,撩开前面的衣摆往上摸。 他的手没有抬得太高,只在李明让的腹前摸了摸。 李明让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等他摸完,才问:“你摸什么?” “你前面没有。”李蕴并未将手收回,歪着身体把脑袋也探了过去,他睁着一双写满好奇的眼睛,“剃没剃过?” 李明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猜到什么时,耳根瞬间红了,但他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吐出的声音有些磕巴:“我不剃那些东西。” “我听说剃了干净。”李蕴眨眼,“我就剃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剃。” 李明让说:“我知道。” 李蕴惊讶:“你怎么知道?” “今天洗澡的时候摸到了。”李明让顿了顿,做出总结,“扎手。” “……”李蕴俊脸一垮,抬脚要往李明让的屁股上揣。 谁知李明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随即将他往床边一拖—— 危机感来势汹汹,李蕴疯狂挣扎:“李明让!你、你放开我啊!” 声音里充斥着恐慌、害怕以及一丝丝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激动。 尤其在被李明让扒掉裤子后,李蕴简直扭成了一条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 下一秒,一条裤子套了上来。 李蕴整个僵住。 时间也宛若静止。 只有李明让在动,他拽着裤腰往上一提,裤子成功穿到李蕴身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