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 然而坐上车后,季初燕就笑不出来了。 车子是杨健康联系的大巴车,平时多在郊区接人,走的路也是没修过的泥巴路,加上昨天下了一夜的雨,路上泥泞不堪,大巴车上也溅满泥点子,看着又脏又旧。 季初燕被邓明姜塞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上,窗户拉开三分之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吹得季初燕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服里面。 可不开窗户又闷,让他晕车晕得难受,脑子里仿佛装了一吨重的浆糊。 邓明姜腿上放了一个大的背包,里面装了两人未来三天的换洗衣物,但都是贴身衣物和内搭,没有裤子和外套。 他把背包往季初燕身上一放,起身脱了外套。 季初燕张口:“你……” 话刚出口,外套落了下来,搭到他的脑袋上,内衬上还留有邓明姜的体温,贴在他的脸颊上,感觉温温热热。 季初燕整个僵住,大脑出现了好几秒的空白,等他把外套扯下,邓明姜也坐回了原位。 “你脱衣服干嘛?你不冷啊?” 邓明姜拿回背包,放到自己腿上,他里面穿了一件长袖,并没有多冷:“把你的脑袋包上,免得吹出毛病。” “哪儿有那么容易吹出毛病?”季初燕嘴里嘀咕,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翘。 邓明姜的外套很厚,往脑袋上一套,顿时把风挡得严严实实。 季初燕仰头靠到椅背上,伸了伸腿,那根被冷风吹得凌乱的神经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 鼻尖有淡淡的香皂味。 季初燕把脸扭到外套里,闻了闻,果然是衣服上的味道。 意外地有些好闻。 季初燕抱着双臂,把头转向一边,在香皂味的包裹下慢慢睡了过去。 邓明姜也在闭目养神,但他没有睡得很沉,当有重量靠到他的肩膀上时,他便立即清醒过来。 睁眼看到一颗被外套包裹着的脑袋,沉沉地抵在他的肩膀上。 季初燕晚上睡觉不安分,白天也不安分,睡着睡着就往邓明姜的怀里躺,几乎半个身子都越过了线。 邓明姜单手托起他的脑袋:“小季少爷。” 季初燕没反应。 邓明姜又喊:“季初燕。” “嗯。”季初燕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可能太困了,他说话口齿不清,“邓明姜,我要睡觉,你别喊我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季初燕的脑袋直接枕到了邓明姜抱着的背包上。 邓明姜:“……” 坐在第一排右边的一个大哥见状,乐呵呵地笑:“小季少爷还挺黏你。” 邓明姜暗叹口气,把季初燕的脑袋和背包一起抱着。 大巴车只把一伙人送到绕城路出口,后面就各走各的。 邓明姜把背包背在身后,打开手机导航,领着季初燕去坐地铁,谁知走着走着,身边的人走没了。 回头一看,季初燕站在路边上,摸出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邓明姜倒回去:“怎么了?” 季初燕正在翻通讯录:“在这儿等等,我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我们。” “……”邓明姜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伸手抓住季初燕的手腕,“你要去我家的话,就跟我一起坐地铁。” 季初燕抬头:“为什么?坐车多方便。” “你家的车太显眼了,开到我家附近不合适。” 季初燕恍然地哦了一声,拍了下脑门,又埋头看起手机来:“那我打个车吧。” “……” “你家地址是哪儿?” 邓明姜一把抓过季初燕的手机,把人拖走了。 还以为小少爷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会很不适应,结果人家不仅适应得很,还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甚至在转最后一趟公交车时挤赢了其他人抢到两个后面的位置。 季初燕熟门熟路地打开车窗,满脸新奇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原来你家这边的白天是这个样子啊。” 邓明姜前面一路抱着背包和睡着的季初燕,后面一路护着和他一起挤地铁公交的季初燕,加上昨晚没有睡好,整个人疲惫不堪,感觉眼下的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他无精打采地眯着眼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季初燕说:“这边好破旧哦,路上都是垃圾,原来a市还有这种地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