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纷纷开口,声援真武祠。 说白了,不管这回真武祠到底能不能保住御赐令牌,真武祠背后的武当还好端端的杵在那儿呢,大伙都是正派中人,讲面子讲规矩,没有几个想撕破脸的。 “致远道长说的也在理,要是平时的法会,由秋石道长代为主持也不是不行,可这回的法会,又哪能视作寻常?” 多达昂了昂头,先对致远道长行礼,才道,“成阴府十四个县,几十万的父老乡亲,在大地动之后,连着好几个月的妖邪灾鬼频出,哪一户人家不是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往年的中元节法会,只是老百姓们遵循风俗,祭拜先人,尽一尽孝心,而这一回的法会,是实实在在的承担着数以万计的期望啊。” 几个月前真正在地震里受害的人家,其实不多,但因为成阴府地势特殊,地动之后诸气紊乱,种种灾异现象出现的太频繁了一些,不免让城乡之间百姓多想。 要知道这个时代,哪怕是没有遇到实实在在的害人妖物,只是远远看到了,或者从远方传来了一则流言,都能让人心里不太安宁。 每一番邪物害人的事迹传开,都等于是地震带来的恐惧,又被夸大了一次,一些蛊惑人心的传言,诸如“大明失道,天公降灾”等等,甚至已经传到周边各府。 当下的成阴府,说一句人心惶惶,并不为过。 这也是为什么越王巡抚交趾的差事,要请上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特地到这里来一趟,正是要借这场法会,祈天安民,稳定大明朝廷在交趾的威信,再宣扬大明的仁德体恤。 元婆婆斜着眼去看那多达,道:“若论威望的话,真武祠四十年来的经营,哪一回对抗那些邪道术士、降妖伏魔的时候,不是身先士卒,让百姓交口称赞?秋石只要接了真武祠的招牌,在座的还有谁敢说自己的威望一定盖得了他吗?” 多达哈哈笑了两声,脸上一团和气,说话寸步不让:“若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那么只要有背景威望,确实就足够让人信服,但问题是,中元节法会是实实在在的大法会,又不是乡间田头骗人的把戏。” “到了七月十五那天,中元大醮、盂兰盆会正式开启的时候,作为主持者,沟通各方派门法力仪轨,通达阴阳,安抚亡魂,所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一个。” “秋石道长是道家正宗,本事固然是远胜于我,但他年不满四十,只怕撑不住各派法仪流转、向亡魂传达生者祈愿的那份重担吧。” 实力! 在这个法术真实存在的世界里,这些和尚道士说到最后,也跟武夫没什么差别,还是要凭实力来说话的。 但要真是论起实力的话,秋石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他是真武祠大弟子,自然是自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道佛正宗,戒骄戒躁,修行一向是稳中求胜,年轻时候,未必能有那些小派门传人进步的快,到了四十岁之后,才是厚积薄发的时候。 四十而不惑这句话,正是指这些人要到四十岁往后,才能学通经典,真正摸透一门法力的精髓,踏入人生中进步最快的一段时期。 三十多岁的秋石,对上跟他同辈的,也只能说是保持六成胜算,再高,就属于自大了,至于场中那些老一辈的,真要是对上了,秋石只怕连两三成的胜算都不会有。 罗师爷他们当时能存着那种高姿态,不急着先把秋石变成尸体,也正是出于这种常识,认为真武祠的小辈们,跟他们差了一整个层级,翻不了天。 “多达法师的言词,确实有他的道理。” 话说到这里,秋石不得不开口回应了,“假如师父不能在七月十五之前赶回的话,在场的各位同道之中,有一些前辈,确实比贫道更适合主持这一场法会。但御赐令牌只有一枚,不知道多达法师觉得,到底哪一位前辈才能不负众望,独占鳌头?” 伴随着秋石温吞请教的语气,多达后背一凉,不敢去看某些老家伙紧盯自己的目光,只好先打了个哈哈。 “我虽然有些为交趾的父老乡亲们尽心的想法,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小人物罢了,哪里敢品评各位前辈高人,我看秋石道长见多识广,你的选择一定是最为公允的。” “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