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鼻头越酸,眼泪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苏老爷子这一辈子就算是再苦再累他都没这么哭过,哪怕再辛苦也是咬咬牙自己扛着。 可这一会,眼泪就是这么哗哗的落,他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哽咽着道:“我这是高兴。” 苏老太太哪里不知道他高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开口说着:“要不,咱们也往南林城走一遭?霖哥儿不是说了吗,宅子已经买了下来,咱们过去也能有个地方住。” 苏老爷子摇了摇头,“别,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府试,咱们现在过去只会扰了建义的清静,让他好好看书,咱们以后再找时间过去。” 是不想去吗? 当然不是。 苏老爷子恨不得现在就动身。 可他担心自己这么一去,会让苏建义分心,也怕他会有更大的压力,倒不如待在村子里等着消息。 等待的时间不是那么好熬,好在苏老爷子也有事要做,毕巧离开,家中糕点的生意就交到他手中,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空想起来。 就这么,四月到了。 府试和县试没什么差,只不过由四场改为三场。 这一次苏建义的运气好,并没有安排在臭号边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还蛮失望。 臭归臭,但他考得好呀。 万一不在臭号边上,他考差了怎么办? 要不是不能调换座位,他恨不得直接搬到臭号上去。 这场考完后,苏建义走出考场时表现的有些低落,看着来接他的臭小子,更是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爹,要不要喝点茶润润喉咙?” 苏建义叹气,“儿啊,爹怕是没机会参加下一场了。” 苏霖有些惊,按着爹的程度,应该不至于在第一场被淘汰。 “我没被分到臭号。”苏建义皱巴着脸,瞧着那样子像是要哭了出来。 “……”苏霖一脸无语,“写得如何呢?” “写倒是写完了,可我没被分到臭号啊!”苏建义觉得臭小子不懂自己,臭号绝对是他的幸运位置,不然之前的县试怎么就得了前十的名次呢? 这肯定就是有讲究的嘛。 嗦了嗦鼻子,苏建义越想越难过,还不忘狠狠瞪了前方的少年一眼,都不知道来安慰安慰,白养他了! 不过,转头想想。 自己好像也没怎么养过儿子,反而是靠着未来儿媳挣来的银子,才能住大宅子、坐着马车上路。 这么一想,有些心虚呢。 回家后的苏建义连看书都没精神,面对一桌子的佳肴也难得没胃口,他对着其他人招了招手,就回屋躺着了。 毕巧看着,问道:“爹病了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苏霖摇头,拿起碗筷开始吃饭,“等第一场的名单出来就能满血复活了。” 果然,当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淘汰,苏建义是瞬间精神。 第二场的座位同样不是臭号,但比起第一场时挨着臭号要近了那么一点,还没开始做题,他就觉得自己肯定能比上一场考得好。 顿时是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 而这场名单一出来,苏建义是一点都不意外,要是被淘汰那才叫意外呢。 心中更坚定,臭号就是他的幸运所在。 在最后一场的门口,苏建义就双手合十,小声嘀咕着。 他身后的人有些好奇,忍不住朝前听了听。 “千万臭号,一定要臭号,菩萨保佑我一定要去臭号!” 同场考生听完后一脸古怪,这人有毛病吧?去哪里不好一定要去臭号? 不行不行,得远着些,可千万别被这人传染上毛病了。 苏建义求得诚心,却并没有如愿。 号舍一共分为四类。 除了臭号之外还有老号、小号和席号。 小号位尺寸小,想要站起伸个懒腰都不够,休息时还得蜷缩着双腿才能躺下,就连看题都不能将试卷完全铺开。 席号更惨,属于临时搭建的号舍。 还是用草席搭建,别说是下雨,就是刮阵风都有可能将草席吹倒。 而这四类中,最好的就是老号。 虽然也是普普通通,但好在没那么多问题,考生们要是被分配到这种位置上,那一定是特别高兴。 可苏建义不是。 看着人人都想要的号位,他真的很想搬到臭号去。 这日考完,苏霖见老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第一句话就是:“位置又没被分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