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从没听说过捞鱼还能用这么多法子。 “不对啊,就算法子稀奇,可这片海也不该有这么多鱼。”长柱发现了盲点,这片海域就在礁石边上,按着以前的经验,水里的鱼不应该有这么多。 就算他们正在这里下网,也不可能和这群难民一样捞到这么多鱼。 渔村村长也知道关键点在这里,他赶紧凑上去问道:“这些鱼为何都往这边来?” 和这群村民交涉的是桂兴旺,他走出来道:“自然是有法子,你们想知道可以,但原先承诺的事可一定得做到,不然我们二十几人就赖在你们村子里不走了。” 有些无赖,但除了口头上的承诺也要不来书面承诺,也只能威胁下了。 至于会不会热怒这群村民,他还真不在意。 反正交易完就离开,以后肯定没来往的可能。 村长连连点头,在所有人面前发誓,一定会遵守承诺。 在这之后,桂兴旺才指了指四周,“因为这些。” 渔村的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周边除了一些被插在礁石和学地中的火把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一个年轻汉子不解:“就这些火把吗?” 桂兴旺点了点头,像模像样的道:“就和我们人一样,在黑暗中发现几处火光,都会不由自主的向前,海里的鱼也是这样,在夜里生起火把,海里的鱼都会往这边来。” 说完,他又指了指一处冰块上的冰窟窿,“咱们人要呼吸,海里的鱼也是如此,在冰上开个洞,它们便会自己冒出来。” 他这些话全是照搬毕巧先前对他们的解释。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经过这几天捞到了这么多鱼,不理解也没关系,反正能捞到鱼就成。 桂兴旺的照搬,说得渔村的村民连连惊呼。 他们是真没想到还能这么捕鱼…… …… 此时,皇城那边也不安静。 随着荒年的时间越长,赶来的难民越多。 朝廷不作为,根本就没打算安置难民的意思,而是派了无数兵马守在城外,将来的难民们都驱赶到制定的区域,除了每日一顿如同白开水的稀粥之外,便没了任何。 倒是城内有一些善人看不过去,时不时会救济一些。 有些捐厚实些的衣物、有些施粥,这群难民过得艰难,但也不至于熬不过去。 但就算家底再丰厚,也无法长时间坚持下去。 一开始还有十几人在救济,可这么长时间过去,唯独剩下路侯府一家还在日日施粥。 如今的粮价越来越高,光是每日施粥就是一大笔银钱。 可路侯府仍旧在坚持着,哪怕侯府缩减开支,也在坚持。 瞅着面前粗简的晚膳,魏徐皱起了眉头,要不是每日跟着岳父娘子一起用膳,他都得开始怀疑路侯府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不然怎么吃得连个平民都比不上? 心有不耐,但这个时候也不好直接表态,只是委婉道:“府中是还在施粥?我看其他府上都已经停下,为何我们还要继续?” 为了一些难民让自己吃不饱,这完全就是很愚蠢的做法。 魏徐不是不觉得那些人可怜,但就算可怜也不该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是如同其他府中一样视而不见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同桌的路侯府叹气,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离开。 魏徐有些不愉,只不过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不该和路侯爷对上,尤其是现在,他还得依靠着路家做一些事,就算心中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而此时,一旁温婉的女子开了口:“爹是在担心妹妹。” 她并没有多解释,因为这番话早在之前就说过,只不过魏徐根本就没上心,根本不会理解他们的做法。 荒年,最安然的地方就是皇城。 看着外面的难民,路怜珊和爹爹最担忧的就是在外丢失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是不是也是难民中的一员。 他们散尽钱财也是有私心,一来是为了妹妹积攒功德,再来如果妹妹也在这群难民中,她就能在寒冷的日子里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浓粥。 只是,魏徐根本不在意这些。 路怜珊并不是一个无知的人,成婚之前她能感受到魏徐对她的在意,可成婚之后一切都变了。 哪怕不想承认,也知道对方更看重权势,以前还知道遮掩一番,可现在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他眼里的轻视和不耐。 路怜珊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本是她最亲近的爱人,可如今却像一个陌生人。 甚至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因为他在利用她。 心里不是不苦涩,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最后也只是放下筷子离开堂屋。 魏徐并没有留人。 不是看不出路怜珊的神情,但他根本不在意,甚至还希望多看看她痛苦的样子,这才好解他心头之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