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以母亲陆氏的性命要挟她,婉凝退无可退,她只得遵从她的要求办事,她在大殿内除了哭着求饶以外别无选择。她柔弱、无依无靠,只有自己,就连母亲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 为了活命,她可以从大家闺秀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为了活命,她可以伏低做小、奴颜婢膝向那些垂涎她的男人谄媚。从她为了要一口吃的,第一次主动解开自己的束胸被男人摸来摸去,她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江南的大族千金,不再是若婉。为了生存,若婉被她自己亲手杀死。 “昭......我......我不敢想象我母亲她会如此对待我......” “阿婉你有什么就发泄出来。” 她的泪多半是博得同情的伪装,而她这次实实在在哭个不停。她跌跌撞撞地到元昭那倾吐自己的苦楚。 三年前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如果没有战争,我恐怕就会过着《孔雀东南飞》里那样的生活。 我的名字是宋若婉,生于江左的望族,在建康的日子过得悠闲又无聊。父母的管教极严,自小便要遵循周礼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即要守贞操、知分寸、美容止、精女红。对于教化来说,女红是被视为最为重要的技能,除此之外还要培养女子贤良淑德,像其他大族的女子学习诗书,还得练习书法、学习琴艺。为了做个符合世俗眼光的淑女,我的少年时期大多在父母的严词规训之下,过得内敛又无趣。 那时我对镜上妆、画眉,额头鹅黄梅花妆,梳着流行飞天髻,跟在魏国梳螺髻常戴风帽的样子截然不同。我从不知愁的萧梁少女到元魏的宫娥,好似活在不会醒来的噩梦。现在我悒郁、苍白、疲惫跟少女时的心境大不相同,如今我回忆那时的青春仿佛又重回十七岁,重回我在建康最后的日子。 我平时跟母亲住在建康城内,独自出门的时间少之又少。南人纵情山水,士大夫之家多修园宅,山水林泉,清幽雅致,每到休假日父亲就会带全家到别业挥洒他的闲情逸致,在别业的日子是我为数不多自由的时光。 我还记得那时候是正月。正月十五,别业里遵从节日习俗在门上插杨枝,酒脯豆糜祀门祭户,再是以白膏粥祭蚕神,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午后再为怀孕的嫂嫂做蝉子以祈求生子。要是有意思的那就是祭祀紫姑,相传紫姑是被妒忌打发去干脏活的妾,在正月十五激愤而死,于是人们要在猪圈、厕所等地抬来假人迎紫姑,若是觉得假人重了,就即刻呈送贡品占卜问吉凶。恰好抬的人觉得假人重了几分,都说是紫姑显灵,不知从何时起,我家对图谶一类的占卜都信以为真,紫姑占卜后的凶兆给节日留下了阴影。 父亲接到了外任边境的刺史的任命,而凶兆更使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