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头上戴了一套紫藤花簪,乃是?紫翡材质,两个?耳朵挂着透亮紫色小葡萄水晶串,在大桓葡萄较为珍稀,以?此做饰物的?更是?不多。 这一套颜色正?好与她的?紫霞锦缎袄裙相衬得宜,束腰盈盈,身?段妙曼,宛如神仙妃子?。 曲凝兮有些不习惯,正?好融月进?来,瞧见她拘束的?动作,不由笑了。 “小姐生来貌美,别怕。”她道:“一些小姑娘脸皮薄,总想弯着背藏起?来,都想岔了,该管住自己的?绝不是?你们。” 怕被人看,是?那些看人的?错,目光无礼,心思不纯。 管人家生得什?么样穿得什?么样? 曲凝兮的?身?形,比之?同龄人,线条太明?显了,再加上惯来的?教导,就是?让女子?脸皮薄,为此羞耻。 不过她也很快想开?了,她不能一成不变。 以?前是?隐藏的?缘由,而现在,就是?皇后也奈何不了她了。 她的?婚事,圣旨赐婚,板上钉钉,再无变更的?可能。 曲凝兮挺直了脊背,谢过融月,她总是?细心又体贴。 走出房间,被引着去外面用饭,裴应霄已经吃过了,正?在桌上另一侧坐着,手里摊开?一张图。 曲凝兮过去行礼,发现他今天没易容?她心里疑惑,但嘴上没喊殿下,叫了声公子?。 这画舫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她做个?小哑巴,一概不乱问,只独自谨慎。 曲凝兮吃饭的?时候,裴应霄看了过来,把?身?边杵着的?鸣恩晾在一旁。 鸣恩没有抬头乱看,盯着眼下的?地图,心情复杂。 跟主子?谈论正?事,他竟然允许曲姑娘在身?旁用餐,虽说这里不是?书房,但放在以?前,绝不会有这种例外。 殿下没有多重?规矩,只是?若非环境所限,不会容忍自己议事的?地方?,有饭菜或者糕饼等杂味。 鸣恩很快被打发出去了,他拿着地图往外走,出门时,他家殿下已经自行凑了过去,一副要从曲姑娘嘴上抢食的?模样。 饭后,曲凝兮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来画舫上下,全都是?裴应霄的?人,她叫他公子?,压根是?多此一举。 至于昨日的?易容,是?因为路过鹜冈码头时,偶尔会被巡视营的?士兵上船抽查。 他自称是?江南包船过来的?,船上歌女舞姬,还有舵工水手船厨等杂役。 滴水不漏。 而现在,经过一晚上外加半个?上午的?行驶,早已离开?了鹜冈水域,他们临近了南桦门。 从地图上看,南桦门是?一个?窄口,在此处水流变细,变深,因此得了‘门’的?名称。 经过这段南桦门,便是?大岚山谷一带。 这个?位置距离鹜冈越来越远,和抚阳更是?隔了几?重?山。 因为远离城镇,也没有官道,他们走的?是?水路,堪称人迹罕至。 估计除了一些本地的?山民小村落,外人不会跑到这种地方?。 即便是?行商的?船只,运送货物,也是?路过南桦门而不如,他们途经此处,驶向下一个?渡口。 画舫入了南桦门,在船舱的?底层,变戏法似的?又涌出一群人来,他们手里还扛着一些器具。 曲凝兮仔细辨认,觉得可能是?锄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