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心下嘀咕,他这一趟出门?目的何在? 她手中捏着锦帕,忆起去年,裴应霄是易容前来,今年带着她,好似新?婚出游。 特意来此,莫非有什?么要紧事情…… 有关裴应霄为何易容出现,沽兰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一直是曲凝兮避开去思索的问?题。 以前她抗拒这些,唯恐知道太多,多关注一眼沽兰寺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遮遮掩掩,还能为什?么,定然不想?被旁人察觉。 曲凝兮很快就知晓了。 裴应霄带着她径自走向白?塔,在桃林掩映之间,雪白?的建筑一如昨日。 踩着楼梯上去,到了塔内三楼,裴应霄不做停顿,在一盏落地莲花座灯旁,打开一道暗门?。 她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 太子殿下可真是深藏不漏,宫里有暗道就算了,沽兰寺里头居然也有? 春日时分,桃花却已经谢了。 不年不节,又非初一十五,来沽兰寺上香的不多,这会儿白?塔周围更是僻静。 没?有旁人,裴应霄带着曲凝兮跨步入内。 她回身一看,发现鸣恩把侍女都拦在塔外,于青翠的桃林里待命。 暗门?后是一条幽暗的甬道,尽头竖着一扇小小的木门?。 先过暗门?再进?入木门?,便是一间昏暗窄小的屋子。 里面很黑,一盏灯烛都没?亮,裴应霄点?燃火折子,才照亮室内。 曲凝兮飞快扫视一眼,空旷普通,没?有稀奇之处。 不过,桌面上供奉了一个灵位。 是谁的牌位藏在此处?曲凝兮下意识细细观察,发现上面没?有红漆刻字,一旁的长明灯也已经熄灭了。 屋子里隐隐有灰尘的气息,似乎平日里无人会踏入,打扫添油皆不曾。 在庙里供奉灵牌或是骨灰乃是常见之事,但是像这样任由灯火熄灭,无人照看的供奉,就显得怪异了。 不仅没?有小和尚照看,还深藏在暗室之中…… “殿下,这位是……” 曲凝兮第一顺位猜测陆皇后,裴应霄的生母,可是他为何不刻上亡者名讳,两侧也不见挽联? 裴应霄上前,打开了抽屉,取出几支香烛,点?燃后随手插在小香炉上。 他的姿态称不上虔诚,也无悲痛,不过颇为严肃。 幽幽火光,映红了无名的灵位。 “孤该唤她姐姐,”裴应霄示意曲凝兮上前来,道:“你是她弟媳。” “姐姐?”曲凝兮愣住,睁圆了眼睛。 她迅速思索起几位公主,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因?为太子是帝后长子,前头并?无女儿。 莫非是陆家的哪位姐姐? 曲凝兮从善如流,也给上了一炷香,朝她见礼介绍自己。 “你是不是在猜她是哪位?”裴应霄的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笑意:“她姓裴。” “这……?”是陛下的子嗣? 曲凝兮眉头一动,莫非陆皇后在生下太子之前,先生了个公主? 但是怎么可能呢,一国之君备受瞩目,皇后有没?有怀胎生下公主,哪里藏得住,也不需要隐瞒。 曲凝兮从未听说太子前头有姐姐。 她惊疑不定,裴应霄却不做明确的解释,只?道:“你迟早会知晓……” 上了香,给长明灯盏里添了油,重新?将它点?燃。 裴应霄未做久留,带着曲凝兮出来了。 两人在白?塔的三楼,凭栏眺望,底下成片的桃林,已经结出小小的果子。 曲凝兮扭头,看着他状若平静的面容,实则满是深沉。 “殿下,你每年都来么?” “嗯,”裴应霄没?有否认:“每年会来一趟,基本是在春日。” 曲凝兮想?不出来,里头那位是什?么身份,手指头轻点?在白?玉栏杆上,“去年赶巧遇着殿下,我才能得救。” 她想?了想?,来回看看暗室和塔里的一墙之隔,问?道:“殿下该不会听见了我与王公子的对?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