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往他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少爷我是在说我吗?” 元宝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打,倒是反应过来他家少爷这是在说什么了,他低着头,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最后还是没敢说,轻轻哎呦一声后抬起头一脸懵懂地问道:“少爷,那您是在说谁啊?这里不就我们两个吗?” “我是说……”徐琅张口,但见元宝一脸天真的模样,又作罢,“算了,你肯照顾也好,那裴郁这边,我就交给你了,以后他要缺什么短什么,我拿你是问!” 元宝连连拍胸脯保证。 徐琅便没再理他,打算进去跟裴郁再说一声就去歇息了。 …… 云葭回到自己的院子。 下人们都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追月如何便胡乱议论,待看到云葭回来,众人朝她行礼问安,惊云在廊庑下面乘凉纳鞋底,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她放下东西起身去迎云葭。 “姑娘回来了。”说话间,她瞧见云葭手里握着一只明显有些旧了的钱袋,奇道:“这是谁的?” 她下意识要接过,云葭却没给。 “无妨,我自己拿着便是。”她说着进屋。 惊云跟在她身后。 裴郁的钱袋,她自然是不会去用的,如今也只做保管,等日后他功成名就离开徐家,她再还给他便是,只不过云葭也很想看看他这些年到底贮存了多少钱。 回到窗下软榻入座。 云葭把钱袋解开后倒在了茶几上,里面什么银钱都有,小到铜板大到银锭、银票……零零碎碎一大堆,云葭打开几张银票一看,不由轻笑出声。 “这么高兴?”惊云正绞了一块帕子拿过来,瞧见云葭面上笑容,有些惊讶,略一思忖后询问道:“这是裴二公子的钱袋?” 云葭没隐瞒,笑着应是。 “奴婢瞧瞧。”她说着看了一眼,倒是惊讶,“二公子这钱不少呢。”一张百两、两张五十两、还有几张十两、二十两的银票。 这钱相比其他世家公子自然不算多。 有些公子生性豪放又为人奢靡,一场酒席请个有名的妓子一掷千金那也是常有的事,但对于那位二公子而言,这钱却已经称得上许多了。 “也不知这二公子是怎么积攒下来的。” 她本无意一句,却让云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还能怎么积攒下来的?以他在裴家的地位,月钱有没有都不一定,他那个性子又绝不可能主动去跟陈氏要,又是去西街摆摊又是一大早去山上挖草药,这些钱都是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惊云看云葭忽然变得沉默,便知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她忙又说道:“二公子是人中之龙,日后必定前程似锦、鹏程万里,如今不过是潜龙在渊罢了。” “是。” 云葭重新展颜:“他以后必定有锦绣前程。”她说着便去拿桌上那些银钱。 惊云要帮忙,云葭却没让:“我自己来。” 她把桌上那些碎钱一点点拣起来放进钱袋里面,而后嘱咐惊云把里屋那个黑木盒子取过来,那里放着她最要紧的那些东西。她把属于裴郁的那只钱袋一并放到里面后才与惊云交待道:“我已经让二公子留在家中了,以后二公子就与我们一道住,你回头去与王妈妈说一声,嘱咐底下一声,二公子是我徐家的恩人,切记不可薄待了他,更不许私下议论那些妄言之语。” 惊云自然知晓这些妄言是什么,也清楚今日追月挨罚是为什么缘故了。她原本还想询问姑娘,此刻却未多言,一一应是之后才低声询问:“裴家那边要让人去传话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