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觉得讲那些有的没的也没啥用,还是那句话,在这就当做是自己家,把我当爹没必要,但你有什么事,自己处理不了的就跟我说,别瞎跟我们客气知道吗?” 裴郁自出生起便亲情血缘淡薄,他亦不是多在乎这些的人,可如今坐在这,看着面前魁梧高大的男人,他心里竟也变得格外柔软起来。 他看着人点头应好。 话未多说,酒倒是给自己斟了一盏,是要敬徐冲。 云葭瞧见后首先蹙眉:“能喝酒吗?” 她记得他并不擅长饮酒。 前世曾有一次宫宴,她跟着裴有卿参加宴席,作为天子近臣,裴郁自然也在其中,只是酒过三巡,云葭去外面吹风消食,却见裴郁也出来了。 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随侍的内侍还曾贴心地去替他准备醒酒汤。 那时云葭还颇有些惊讶,她记得席上他也只喝了一盅酒,未想一盅酒就把这位天子近臣给喝醉了。 也亏得他很少参加宴席,要不然岂不是次次都得喝醉?又或是他早知道自己不擅长饮酒,方才不参加那宴席? 那时云葭脑中浮想联翩,不过怕裴郁出事,还是等内侍来了,她才走。 彼时他都容易喝醉,更遑论如今了,云葭自然是不肯让他喝的,自家人吃饭,没那么多客客气气的讲究。 徐冲瞧见后也跟着说道:“对,你没喝过可别瞎喝,回头喝难受了,不舒服的还是你自己。” “能喝。”裴郁先是跟徐冲说了一句,说完又看向身边蹙眉看着他的云葭,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喝过的。” 云葭见他言辞凿凿,虽柳眉依旧紧蹙,一时却不好再阻拦。 心里想着,也罢,反正是在家里,若他真的喝醉,大不了直接让人扶他回去歇息就是。这样想着,云葭也就未曾阻拦。 裴郁给自己倒得是跟徐冲一样的桑落酒,满满一盅,他直接一口气喝了,喝完竟还是面不改色,一点都瞧不出。 云葭忽然信了他之前的那句话,他是真的能喝,不由疑惑起前世为何那一盅酒竟让他醉了。 是宫里的酒酿格外醉人吗? 还是年纪越长,酒量越会倒退? 她心里仍旧困惑着,徐冲却高兴起来,直夸道:“好小子!来,再陪徐叔喝几盅。” 裴郁自然不会拒绝,点头应好。 那边徐琅见他们都喝了,便有些待不住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喜欢跟人比,他如今就最爱与裴郁比较了,然读书读不过他,骑马也没赢过几回,如今看裴郁瘦了吧唧的,喝起酒来竟一点事都没有!小少爷不由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脖子一抻,手一伸,豪气干云道:“我也来!” 徐冲挑眉,挺有兴致:“哟,以前不是不肯喝吗?” 徐琅瞪眼,立刻又有些外强中干起来,嘴上却不服输:“要你废话!”他说完就要给自己倒酒。 裴郁见过他喝酒的样子,见他直接就要倒桑落酒便道:“喝果酒吧,那个入口,你应该更能接受。” 徐琅一听这话,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瞬间眼睛瞪得更大了:“看不起谁呢!” 他就要喝! 喝给他们看! 而且看他们喝得那么坦然,他心里不由想道:或许这个酒会好喝一些呢。 裴郁蹙眉还想劝,徐冲却冲他摆手道:“随他去,咱家这个小少爷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裴郁只好看向云葭。 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云葭显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见裴郁目光担忧看过来,她倒是也笑道:“没事,他喝不了的。” 怕徐琅听见,云葭这话说得很轻。 几乎是她才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噗的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