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静静地坐于马车中安静地等候着。 但她的内心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等待的时间,总是会被无限拉长的,其实也没过去多长时间,但云葭就是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数月数年,心情开始变得紧张不安起来,就连心脏也开始不住起伏跳动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慌张不安的心脏在胸腔之内不住鼓噪跳动着。 云葭握着帕子的手也不住收紧,她一眨不眨看着车窗外面,望着那还无人出来的书院,云葭不禁想到,待会看到裴郁的时候,她究竟该与他先说些什么才好? 直接与他说他们在一起?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来时的平静因为这一段等待的时间也终于变得有些忐忑起来了。 惊云坐在云葭对面,自然最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眼见姑娘攥着帕子的那只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紧得都快把指甲陷进皮肉之中了,怕回头姑娘伤了手,惊云连忙握住她的手,嘴里也跟着喊道:“姑娘……” “嗯?” 云葭倒是听见了,她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落到了惊云的身上,“怎么了?” 惊云却未说话,只是看着她轻轻抽了抽她手里握着的那方帕子。 云葭怔神。 任由惊云把帕子抽走,她低头,便能扫见她手心里的那些指甲印。 虽然有帕子作为中间物,为此替她抵挡了许多,但手心里的那些指甲印还是十分清晰的,并没有因此消失。 没想到自己竟然紧张忐忑到了这一步。 云葭有些怔神。 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云葭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好笑,她摇了摇头,迎着惊云担忧的注视,出声安慰她:“没事,我就是一时……有些紧张。” “现在已经好了。” 的确好了。 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是裴郁,不是别人,在他面前,她可以永远自如,不必担心她会伤害她。 这样想着。 云葭心里的那些紧张、忐忑、不安也彻底消散了,她重新往车窗外看去,看着那漆黑的夜,心中只有无限的平静和期待。 …… 小顺子是在半路上得到消息的。 他手里握着的托盘上面,一半是晚膳,一半是汤药。 少爷这几日没歇息好。 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少爷今日身体就有些不大对了,强撑着上完课,回来就彻底累倒了,好在书院有大夫,是杜院长前阵子特地请来照看这些赴考学子们的身体的。 请书院的大夫看了一通。 大夫倒是见怪不怪,每年这种时候,不知有多少学子累倒的,开了药方,小顺子又花钱请厨房的师傅帮忙熬了药,正准备拿着汤药和晚膳回去,却从小书童的口中知道县主来了的消息。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愣了一下,语气呐呐问小书童:“你说谁来了?” 小书童虽然年幼却十分聪慧,小嘴一张就是一句:“明成县主呀,徐少爷的姐姐,诚国公府家的县主娘娘!” “她说来看裴少爷。” “县主现在在哪?” 小顺子忙问小书童,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朝他身后看去。 小书童看他这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抿着小嘴笑道:“还在外面呢,顺子哥哥,要请县主进来吗?” 小顺子闻言却没立刻答话。 他面露犹豫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汤药,觉得少爷肯定不想让县主知道他生病了。 这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以少爷的心思为主,绝不敢违背他的决定。 可少爷如今这个情况…… 小顺子咬了咬牙,觉得他要是去跟少爷说的话,少爷肯定是不肯以这样的面貌见县主的,倒不如他先做了这个主! 就算少爷回头骂他打他,他也认了! 他实在是希望这种时候,县主能来见见少爷,让少爷开心下。 少爷他太可怜了。 这样想着,小顺子也没再犹豫,没去跟裴郁禀报就直接跟书童发话道:“你去请县主进来吧。” 小书童倒是没想很多,答了声是就往外跑了。 小顺子见他离开也没再迟疑,拿着东西就往他们暂居的屋子走去。 回到屋子的时候,少爷还没醒,屋内只点了一盏用来照明的灯被窗外的晚风吹得一闪一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