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双明眸直勾勾看着她,是在等她继续往下说,惊云翘了下唇角,把原本藏于袖子里的那张字条拿出来递给云葭,跟着柔声与她说道:“小顺子让奴婢交给您的。” 看着挺小的一张字条,估计也写不了多少字,却更加让人好奇这其中写了什么。 云葭伸手接过,心脏不自觉又变得飞快起来,胸腔仿佛化作空旷的山谷,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风声在其中呜呼呜呼叫嚣着。不清楚裴郁究竟写了什么,但想来以他的性子应该也写不出什么想你这类的话吧? 云葭在心里猜测着,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脸也不自禁变得滚烫起来。 正想打开,忽觉惊云还没走。 抬头一看。 便见惊云正笑容满面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她心里难免有些羞臊,脸上却端得无比正经,把原本要打开字条的手重新按于茶案之上,不露出一个字眼给人看,下巴一扬,冲人发话:“还不去?” 但只要熟悉云葭的人就会知晓她此刻是有些羞臊的。 惊云本也没想着偷看,只不过是想逗逗她家姑娘,从前可瞧不见她家姑娘这副模样,此刻瞧见她家姑娘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不等姑娘再行驱赶便笑着朝人屈膝应道:“这就去了。” 她说着便拿着那份桂花蜜藕朝一旁走去。 云葭目送惊云离开,等她走远,方才在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打开了手里的字条。 ——我错了。 短短三个字。 云葭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估计是从小顺子那边知晓她已经知悉此事,所以就巴巴写字条过来与她道歉,似乎能想象他写这张字条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为何,云葭就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也的确笑了出来。 正好惊云拿着甜藕过来,倒是体贴,老远看到她拿着字条笑得明媚就开始喊她了:“姑娘,东西好了,奴婢过来咯。” “嗯。” 云葭轻轻应了一声。 她把字条重新折好,原本这种被人发觉后容易落人话柄的字条本该看完就立刻让它消失的,可要发话时,云葭却蓦然有些舍不得,捏着字条沉吟半天,最后开口,她也只是与人吩咐:“你把装荷包的小盒子拿来。” 惊云不疑有他,轻轻答了一声是,把手里的水晶盘放下便转身往里间走。 等她拿着盒子出来的时候,云葭已吃了两片,桂花蜜裹着甜藕,好吃是好吃,但吃多了便容易觉得腻,何况里面还裹着糯米,夜里吃多了容易积食,因此云葭也只是吃了两片就停了。 “姑娘。” 惊云把盒子放在桌上。 云葭轻轻嗯了一声,她并未立刻打开盒子,而是先拿过惊云递来的帕子擦净手,而后方才伸手打开眼前的锦盒。 之前给裴郁做的墨青色的荷包还静静地躺在里面,其中用银线绣得几株白玉竹在屋中灯火的照映下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流光。 云葭把荷包取出来之后又把那张字条放了进去。 惊云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不由微睁眼睛,她下意识想开口,但红唇方才一动,便瞧见姑娘眉梢眼角的那点笑意,原本已经到喉咙口的那些话忽然又有些舍不得吐出来了。 “去放好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