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他也不该插手去管。 可想到子玉,裴长川心里就有些不落忍,连带面对起裴行昭也更加没好气了。 裴行昭被他当众教训,脸色自然更加不好看。 明明就是想借他的手除去陈氏好维护裴家的名声,偏偏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一副当家人和事佬的好模样。 其实不过是不想自己做这个恶人,害怕他那个好孙子以后跟他生分。 他心中冷笑连连,脸上也没什么好表情。 “能怎么办?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就应该做好被我休弃的准备!” 裴长川虽然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能严惩陈氏,才能挽回局面。 可见次子说得这么冷漠,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对待自己朝夕相伴的原配发妻尚且如此,对待他这个本来就多有怨言的父亲会如何? 以后他老了真的不中用了,他会怎么对他?恐怕也是一样冷漠,甚至比如今还不如。 想到这。 裴长川心里就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心情。 沉默看了裴行昭一会,裴长川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话却是对着王氏说的:“你如今当家,你怎么看?” 王氏正在给陈氏擦拭额头上的血迹。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她手一抖,身子也跟着一颤,面朝裴长川问了一句:“我?” 她不敢置信地出声。 显然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还要过问她的意思。 尤其是这种事—— 她根本不想掺和。 她一时不敢看裴行昭也不敢看陈氏,更不敢看裴长川,只能把目光投落到自己的丈夫身上。 好在她丈夫虽然文弱,却还是疼她的。 他同样知道这事他们不好掺和,便与裴长川说道:“父亲,这事毕竟是二哥的家事,阿清如何好插得上嘴?” 裴长川一听这话就难掩暴戾:“事情闹得那么大,你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你二哥一家子的事!” 裴长川简直要被自己这个儿子给气死了,当场就沉着脸怒斥。 “真要闹得不可开交,你、你大哥、你二哥、子玉都得出事!你媳妇现在管着家,难道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裴行文被骂得不敢吱声,却也不愿自己的妻子处于风口浪尖。 他还想说话,可王氏怕他真的得罪公公,挣扎一会还是看着裴长川开口了:“父亲,二嫂这事是做得不太妥当,但要这样休弃二嫂也实在是有些过了。二嫂在咱们家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还是让二嫂去庄子里静养一段时间吧。” 她紧握着手里的帕子心惊胆战地跟裴长川说完了这番话。 裴长川未言。 要是裴行昭没动手之前,他或许也会按照裴行昭想的那样给陈氏一纸休书,自此跟陈氏断绝关系。 可看到裴行昭那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裴长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反而变得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他看着远处的陈氏犹疑一会,沉默片刻道:“庄子不行,她这次犯的错太大,不能一点处置都没有,就去……” 原本想说去家庙带发修行。 但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来了一个报信的小厮。 常山瞧见他手里拿着东西,便立刻走了出去:“什么东西?” 他问小厮。 小厮答道:“小的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是一个小乞丐送过来的,还特地说是有人交给老太爷的。小的不敢自作主张,又怕是什么重要秘信,便先拿过来了。” 常山听完,没说什么。 接过字条先看了一眼,待瞧见里面所写的内容时却忽然脸色震变。 连忙合拢字条。 他这副模样自然落入了裴长川的眼中。 少见他这副模样,裴长川不由沉声问道:“什么东西?” 常山的心脏还跳得有些快。 他让送信的小厮先下去,等人走后,又让门外伺候的一干人等也都退了出去,这才拿着字条脸色难看地走进去。 众人看见他这个反应都有些怔愣。 除了还在头疼的陈氏,其余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常山的手上,想知道那字条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才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您看看。” 常山把字条递给了裴长川。 裴长川一脸狐疑地接了过来,再看清字条上的内容时,同样变了脸色,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