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间会客厅的时候,人都在。 云葭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议论此事。 “我也不相信裴郁会名落孙山,这个孩子的成绩,我和书院的老师都有目共睹,即便有不合哪位考官的口味,但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连一席之地都占不到。” “所以我让郁儿重新书写一份,不管是何缘故,我先拿进宫让陛下看看,然后再查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因为评分出了问题,那我们也就认了,等三年后再考就是,可若是别的,我绝不可能轻易作罢!” 杜斯瑞听到这话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冲见他叹气,不由不解皱眉道:“杜院长为何叹气?” 杜斯瑞看着他道:“难啊。” “杜老头,你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徐琅是个急脾气,看他话只说一半,自是急得不行。 赵长幸虽然没开口,但脸上的表情也一样急切。 这要放在平时。 徐冲见他这样没规矩,自是早就要开骂了,保不准还得上手。 但此刻他亦顾不上这些,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仍旧看着杜斯瑞问道:“我不明白杜院长的意思,请院长解惑。” “国公爷觉得卷子有问题,无疑只有两种可能。”杜斯瑞看着徐冲说,“要么人为,要么不小心被人遗漏了。” “无论是哪种,这卷子还能找到的可能性都小之又小。” 徐冲听到这便没再说话了,他手握扶手,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徐琅却不解,依旧皱眉道:“找不到又怎么样?” 杜斯瑞正要开口解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找不到,就无人可以证明阿郁当时在贡院写的是这几篇文章。”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云葭背着光从外走来。 她如今贵为县主。 杜斯瑞见她进来,自是起身相迎:“县主。” 他跟云葭拱手问好。 云葭走过去,亲自扶起杜斯瑞,和从前一样跟人客气道:“杜伯伯不必多礼。” 而后面朝徐冲和霍七秀问了好。 徐琅这会也明白过来了,不由急道:“那怎么办啊?那裴郁这不是白做工了。” 屋中一时无人回答。 还是赵长幸开口问道:“找那几个考官也没用吗?他们不是审阅过裴郁的卷子?总有印象吧?” “先不说他们有没有审阅过,即便有,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被收买呢?”云葭开口。 这一早上她坐在屋中想了许多,越想,她便越发觉得这一局难破。 若是被刷下。 那自是不必说,即便由阿爹上达天听也没用。 若是人为。 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先不论这个幕后真凶,就说把这个卷子给陛下看又有何意义?陛下身为九五至尊,虽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也有着许多束缚。 他不可能凭借自己的一己喜好定乾坤。 若是如此,别说百官不依,众多参加科考的学子不依,就说这个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不是阿郁能承受起的。 她好不容易和他走到这一步,为得就是避免他走前世的老路子,想让他正大光明地走上仕途。 而不是入了仕途却依旧被众人风言风语。 为什么这么难? 她只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想让他正大光明地走到人前,可为什么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却还是有重重困难束缚着他们,让他们犹如困斗之兽无法挣扎。 云葭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无力过了。 可此刻,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徒劳的无力感。 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既然已经开始做了,那就只能向前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得拿进宫先让陛下看一看,这样总归也算是没有辜负裴郁这么久的付出和辛苦。 “不管如何,还是按照原先的去做。” 云葭深吸一口气后,忽然说道:“至于别的,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