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名次如何。 袁野清已然一早就已知晓。 却不知当日他看中的那份卷子究竟是出自哪位学子之手。 今次去礼部,他也正是为了这事。 他这阵子明显清瘦了许多。 发生这样的事,他想不瘦也难。 都察院的事务本就繁多,再加上和蕴娘的分开,实在是让他精疲力竭。 好在这些日子,他总算能去姜家探望蕴娘了。 虽然蕴娘还是对他爱搭不理,也只愿在孩子面前与他维持基本的关系,但比起之前连面都见不到的时候还是已经好上许多了。 袁野清知道她这是还在跟他生气,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后,他们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回到以前那样,很难很难。 裂痕已经产生。 无论是他、还是蕴娘,都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件事永远都会存在于他们的心中,只能看他们日后如何修补这段关系了。 他不着急。 他愿意等。 只要蕴娘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无论她要他等多久,他都愿意。 庆幸的是星洲还算乖巧。 白柔前些日子已经被娘打发走了,星洲则还在别院住着,也没有吵着要回城中。 他替他找了教书的先生,又让路青在他身边照料着,以防他有什么需要,不过这阵子时日下来,竟然也未见他有什么需要过。 路青每日报信过来也都是说“少爷看书很认真,先生时常夸赞少爷”这样的话。 对这个孩子—— 袁野清到底是有几分愧疚的。 他越乖巧,他就越愧疚。 不可能不管。 他知道蕴娘不想见到他。 如果按照蕴娘的想法,把他打发得远远的,或许蕴娘就不会与他闹成如今这样了,可他实在没办法在这种时候丢弃这个孩子。 他的生母已经没了,世上也再没其他的亲人。 他怎么可能不管他? 两边都让他为难、让他不舍,袁野清自是日日头疼、难以入睡。 “大人,到了。” 马车在外停下,随从的声音从外传进来。 袁野清轻轻嗯了一声。 他放下抵在眉心处的手,又整理了下官服,这才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礼部门前的小吏看他过来,纷纷躬身向他问好。 “大人怎么来了?”其中一个门吏在行完礼后语气恭敬地问袁野清。 心里还有些紧张。 这位袁大人可是都察院的一把手,而都察院主要干的就是监察、弹劾的活,可别是他们礼部被人举报到这位大人那边去了。 门吏想到这,心里就紧张的不行。 恨不得现在立刻跑进去找尚书、侍郎大人们去,让他们来跟这位袁大人碰面。 “这次桂榜上那几位考生的考卷在哪里,本官想看看。” “什、什么?” 门吏以为自己没听清,不由仰头看向袁野清,不敢置信道:“您是来看考卷的?” 袁野清微微蹙眉:“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 门吏边说边让开身子:“您快请进,小的带您进去。”他说着背过身去的时候,还悄悄长舒了口气。 差点吓死他了! 袁野清跟着门吏进去。 途中自是遇到不少人,袁野清位高权重,纵使如今因为家里那点事在城中颇有些议论声,但他掌管着都察院,御史都是他的人,谁又敢弹劾他们的顶头上司呢? 何况除了这点私事之外,袁野清为人做事从无令人诟病之处。 尤其他与才回朝的首辅大人,其岳父姜舍然姜首辅的关系也和从前一般,并未因此生出什么龌龊嫌隙。 众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瞧见袁野清过来仍是和从前一样与人拱手问好。 袁野清也一一回了礼。 途中袁野清又与门吏说,让他不必去打扰张尚书,他看完卷子就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