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姜毓宁醒来时,已经在回程的马车上了,她有些失落,有些不舍,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沈让看出她情绪不佳,抬手在车璧上摸索了一下,拉出一个暗匣来,里面搁着晨起从如意楼打包来的早膳,他亲自端出来,一样样放到小桌上,对姜毓宁道:“小丫头,先吃点东西。” 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姜毓宁早就有些饿了,她乖乖点头,捧着一碗小馄饨小口小口地吃。 从沈让的角度看,能看到她不时鼓动的脸颊,实在像一只偷吃菜叶的兔子。 他唇角轻勾,晨起赶路的疲惫仿佛一下子消失,他没说什么,靠在一旁捡了份邸报看。 姜毓宁虽然黏人,却很老实,吃完了饭就趴在窗边往外看,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 到了城郊,马车停在明雪园的后门,沈让和姜毓宁一起下了马车。 走到门口,后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小厮躬身给二人行礼,然后道:“属下给公子带路。” “嗯。”沈让点点头,神色坦然,若是不知道的,只怕真以为这别庄是他名下的。 反倒是姜毓宁这个真正的主家姑娘,神情有些怯怯的,她难免想到昨日的事,有些害怕地往沈让身后躲了躲,“哥哥。” 看她像只挂在树上的松鼠一样,挂在自己胳膊上,沈让轻笑一声,干脆把她直接抱起来。 姜毓宁低呼一声,紧紧搂住人的脖子,沈让轻声道:“别怕。” 姜毓宁对沈让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听了这话,她很乖顺地点了点头,只身子又朝沈让贴近了些。 沈让揽住她的肩背,跟在引路的仆从后,就这样将她一路抱回了小院。 一路上,两人根本没遇上几个人,偌大的别庄就像是突然空了下来,只有清风徐徐。拐入月门,回到姜毓宁所居的小院,更是偏僻冷清。 昨日绣夏拦在姜毓宁的跟前,也在门边上撞了一下,她整日忙碌,身子本就虚弱,那一下直接撞得吐了血,这两日一直在厢房躺着休息。 姜毓宁走进去,她也没醒,只有一个陌生的小丫鬟正守在床前打瞌睡,听到声音惊醒,一抬头看见沈让,急忙起身行礼,“见过公子。” 沈让微蹙了下眉,挥手让人退下,姜毓宁趴到床边,看着绣夏苍白的脸,小声唤她:“绣夏姐姐……” 她紧紧握住绣夏的手指,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胳膊里去,单薄的肩背微躬,好似被暴风雨捶打过的幼嫩树苗,看上去那般脆弱。 沈让听出她声音里的哭腔,安慰道:“放心吧,她没事,过几天就醒了。” 姜毓宁闷闷地嗯了一声,埋在榻沿上没什么动作。 沈让知道绣夏是她在这明雪园唯一的陪伴,没再多说什么,他转身要出去,不想却被姜毓宁一把拽住袖子。 “哥哥。” 沈让轻拧了下眉,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姜毓宁眼眶红红的,还含着泪珠,她一手抹了泪,一手紧紧抓着沈让的袖子,认真道:“哥哥,谢谢你。” 倒是没料到小姑娘还会说这个,沈让不禁勾了勾唇,揉了揉她的脑袋。 感觉到发顶传来的温热,姜毓宁仰起头,把下巴垫在人的手臂上。 “哥哥,你要走了吗?” 她的语气里有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