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把药和晚餐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杜桑的声音嗓音堪称柔美,“雨停了,我走啦。” 这雨停得可真是恰到好处。 盛昭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余光瞥见她光洁的双脚落在床外面,踩在了地面上。 直到她走到卧室门口,盛昭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用高烧后沙哑的声音道:“拖鞋在右边鞋柜里,下次自己拿。” 杜桑脚步一顿,随着快要砰出胸腔的心跳,嘴角缓缓地勾出一道弧度。 “好的。谢谢。” …… 第二天杜桑向公司请了假,又来了城北的别墅。经纪人只当她在耍脾气,却不知道杜桑心中早已有了其他更大胆的注意。 换了另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方领前胸的中央依旧凹了一点儿下去,露出白与黑相间的沟壑。 杜桑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这种类型的衣服,不过没关系,没了她再去买。 钱嘛,就得用到刀刃上。 昨晚躺在床上收到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发来干净又冷漠的三个字:粥还行。 没头没脑的——当然还行,也不想想她可是盛家首席厨师的女儿。 杜桑熟门熟路找到一双浅白色拖鞋,然后走进了厨房。 端着另一种花样的清粥上楼后,盛昭坐在书房躺椅上,长腿交叠,膝盖上放了一本书。 男人目光清冷,却没有落在书上,反而看着昨天被扫在地上,又被她捡起来的日历。 日历上的黑圈就在明天,这个月8号,他目光沉沉,下一秒将日历反扣于桌面,懒得再看。 杜桑轻步走过去,将粥递给他。 “如果生病还没好,最好不要看书,会更加觉得头昏。” “谢谢,我无所谓。”盛昭说。 她在心底啧了一声,盛昭头也不抬,懒懒的调子带着鼻腔:“你的手链在台历下的抽屉里。” 台历就在他左手边上,只有一格抽屉,杜桑走了过去,拉开抽屉,在外面的位置没有看到。她便弯下腰,半蹲着朝更里面看去。 裙摆的弧度轻扫在盛昭的腿侧,冷绿色,像新生的嫩芽。昨天醒来后那种类似羽毛轻触心尖的酥痒再次袭上他的神经末梢。 他淡淡地挪眼,看见杜桑半蹲在旁边,臀部快擦上他的膝盖。 手链的位置不是他放的,杨助这两天被他派出去干其他事情,像个不称职的助理。 等杜桑将手链拿回手中,她终于发现自己快要坐在他腿上了。 作为一个从小学武的人,半蹲对她来说如同吃饭一样简单,她能够在意识到的时候瞬间站起来,与他拉开距离。 但她没有。 杜桑直直地坐在他腿上,书页轻扫,细嫩肤肉与坚硬骨骼相贴。 半晌,她苦恼地转过头,委屈地说:“对不起,腿麻了。” 第7章 〇七 盛昭挑起了眉骨,感受到双腿上传来的重量。 杜桑看似一脸苦恼平淡,实在紧张得指尖发麻,喉间干涩发紧,双腿货真价实地颤动起来。 她实在不知道他的反应会如何。是会被丢出去,还是会像昨天的电脑一样被他扫在地上。 盛昭那双漂亮的眸子如同高清的镜头,仿佛能将她每个细节都收纳在眼底,无声无息。 杜桑又后悔了,甚至再次打起来退堂鼓。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下次再寻找良机勾引? 她无意识地将手链紧紧缠在指尖上,抿着下唇。浅绿色包裹的沟壑一上一下,像两块新鲜出炉的奶油面包。 “你什么意思?”他双手环在胸前,像指尖钢琴的弹奏,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 薄唇将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故意坐错电梯,故意留下手链,故意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故意没有带伞,故意……” 他抬了下腿,轻声嗤笑:“故意坐在我腿上。” 他果然全部都知道! 即使是满怀心思故作镇定的杜桑,此刻也忍不住红了脸颊。心跳声越来越快,响动声在书房中如同击鼓,震破耳膜。 “你说的也不全对……”她不敢看他,转头咽了唾沫,“我不是故意照顾你,我是真心诚意地照顾你……” 怎么能把一片好心说成是故意呢。 盛昭又若有似无笑了声,仿佛在嘲讽,也仿佛不在意。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杜桑没有必要继续自作聪明,也没有理由否认其他事实。 小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