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把枪,握枪手腕不受控制地颤抖。 在枪口地直视下,那丫头停下了脚步,男人心里舒了口气。 有枪在手,刚才那种爬满每根神经的恐惧顿时减消许多——枪给了他强大的安全感。 他甚至觉得现在该怕的是那丫头。 她杀了刘哥,又伤了这么我兄弟的眼睛,一枪打死她太便宜她了。 必须把她抓回去。 于是他忍住没有开枪。 忽然,男人的目光闪烁了下。 他看到倒在那丫头侧边的一个兄弟大概是缓过来了,稍稍抬起身,立拔.出枪对着那丫头。 一边抠动扳机,一边怨毒地大声喊:“去死吧,小贱……” 砰—— 不是抠动扳机,子弹旋转着从枪膛里发射出来的巨响,而是人体砸在硬实地面的闷响。 男人瞳孔剧烈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的兄弟连扳机都还没来得及抠下,眉心处便多了一滴细小的血点,随后血点慢慢扩大,他的瞳孔也随之扩散。 人死了。 那丫头甚至都没回头。 甚至看不出她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男人切切实实地怕了,他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枪。 有心想要直接抠下扳机,却又不敢,前一位兄弟的结局在那摆着。 他恍惚想起,她说需要一条狗。 要么他直接开枪,结果她死或者自己死。 要么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答应她提出的要求…… 生命和尊严两相比较,男人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没人在死亡面前还能保持淡定。 尤其他们这种混在黑市,手中不知多少条人命的败类。 他们视人命如无物,可轮到自己时,却惜命得紧。 倒不如先假意顺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歹先稳住她。 待事情过了之后,回到自家地盘,再作商议。 然后,他听到围观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般地喊:“是针!她用的是针!” ——终归还是有眼尖的人看清楚了。 那人说完,正为自己说出的答案而高兴, 却自人群缝隙中看到那小女孩似乎朝自己的方向瞄了一眼。 “……” 他条件反射地往地下蹲。 很快有人附和:“确实是针。” 反正围观人群多,安全有保障,隐在人群中发现内里乾坤的人侃侃而谈,分析得头头是道: “能将细小的针稳准快地射入光头刘那伙人的眼睛里,还没让我们看清她的动作,她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我们肉眼几乎看不到……该不会是从小玩魔术练出来的吧。” “针那么细的东西,刺入眼睛倒是说得过去,可却能破开头骨,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要么她用了什么暗器装置之类,要么就是她本身的力量很强,我倾向后一种。” 有人分析,自然有人会忍不住捧哏。 果然,立刻有人问:“为什么?” “要是力量不强,光头刘也不至于被她一脚踹断脖子啊。” “有道理有道理。” …… 男人瞪大眼睛盯向桑洛的双手。 她用的是针的话,肯定需要用手…… 他最终把枪别回腰上,脸上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低下了高高在上的头颅,半弯着腰对桑洛说: “我这就带您去百晓阁。” 周围一片哗然。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朝前领路,用的是恭敬的姿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