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 被刺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完全失去生机。 云丫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寒意。 打斗结束。 半瞎老人开始收拾客栈,人头最多的客人也如愿喝饱了美酒,躺在楼梯中间呼呼大睡。 唯有云丫一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耳边没有任何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大仇得报,人生从这一刻似乎变得有些空虚。 她望着地上那具面目可憎的尸体,默默从屋顶取下那块被千敌之血所染的红布,丢在了他的脸上,盖住。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 但武林也因为盟主一行人的消失而陷入了动乱,所有人都在争夺新任盟主的宝座。 而这一切,云丫根本不感兴趣。 当武林盟主不是靠众望所归坐上这个位置,而是通过自相残杀才能号令天下时,这个武林就已经变了味。 说到底,真正构成武林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所谓的虚名。 无名客栈依旧开在那儿,不受任何影响。 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聚集在了这里,分享着所见所闻所感。 有当场拔剑相向的,也有当场喝酒结拜兄弟的。 坐落在恶人谷的客栈,更像是最初武林的缩影,快意恩仇。 但这一次,流传的消息就变得不一样了,从集中于武林的乱子,到对魔教的讨论。 “大哥,你说到底是咱们恶人谷的凶一点,还是他们魔教人士更凶一点?” “二弟啊,咱们严格说来,也不是正派人士。” “但我们离魔教还差得远呢,那些人可没我们恶,居然还想着和武林人士勾结哈哈哈哈我才瞧不起这种孬种!” “哈哈哈哈说的是!咱们恶人谷还是得和魔教划清界限。你说,要是我们端了他们的老巢,会当如何?我们到底是正是邪?” 云丫正好端着盘子,从他们身边路过。 把酒肉摆在桌上,她轻声笑了笑:“管它什么正邪,刀剑无眼,杀了再说。” 兄弟俩哈哈应好,期待起了未来。 云丫处理完了武林盟主后,第一时间到爹爹的墓前上香。 告知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后,她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杀害爹爹的凶手还有一位,那就是当年与人勾结来败坏爹爹名声的魔教教主。 听闻他活的也很滋润,还杀了不少的童男童女来练邪功。 这样的狗杂碎,也是时候下黄泉,让爹爹再杀几个来回解解恨了。 正义重要吗? 只要我觉得我做的对,我的刀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我,随我而动。 这世道没有公正的审判,那么就让我做刽子手吧。 我,有我的道。 …… 冰雹天,拳头大小打在门上,让人心烦。 只不过,在这不停歇的敲击声中,隐约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叩叩。 客栈外有人。 云丫走过去,缓缓拉开了一条缝,看向来人。 “打尖还是住店?”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晚辈了然,前来叩声。” 又有一位青年抱拳,正中叩开了门扉,前来叩声复仇。 无名客栈的故事,仍在继续。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电影,完。 …… 当电影院内的灯光突然打开的时候,成奕还颇为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努力适应眼前的光亮。 就好像自己突然间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被拉了出来,出现了微微不适的抽离感与空虚感。 如此恩怨鲜明的江湖,让他做了一个武侠梦,随着梦醒时分的泡沫破碎,怦然崩塌,回到了现实当中。 试问谁小时候没有对江湖产生过一丝的向往? 谁没有抄起一根树枝,哗哗笔划,装作自己是一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侠客侠女? 虽然有点中二,但那也是不可否认的过往。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