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究竟想说什么?” “不说什么,只是告诉周夫人一个道理:欠别人的,终有一天是要还的。” 李青溦莞尔轻笑,“棋局既开, 终有了时, 我也还是那日那句话:到最后周夫人未必能赢。” 李青溦说完, 带人便回了南苑。 小周氏却神色阴沉久久未动。她听李青溦一席话, 也听不大清楚,她是否已知宋氏嫁妆被她挪用之事。 可按李青溦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若是知道些什么早该发作, 想也撑不到现在。 难不成只是撑着个样子用话来诈她? 小周氏在原地站了半天,李曦苦等她良久,实是有些坚持不下去:“娘亲,我们能不能回屋中去找二姐姐?外头热的曦儿快喘不过气来了。” 小周氏方回过神,想起方才之事, 垂眸敛目看李曦一眼:“方才那南苑的给了你什么?” 李曦忙将手背后:“没什么的。” 小周氏恨恨剜他一眼,从他手里头抢过。原是一串儿用红线穿的小叶紫檀的念珠。 这念珠通体光滑,想是专门抛光过的, 底下还坠着两个碧玺珠子, 上头刻着李曦的名字。 瞧着像是手工穿成的。小周氏正仔细打量一番。李曦伸手便抢, 小周氏一时火起, 一把将那念珠打落在地上。 “还当真捧着个鹅毛当宝贝了!什么破东西,又有什么好稀罕的,你啊你,当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念珠掉在地上,一时裹了一层土。小周氏转身便走了。 李曦揉眼将念珠捡起来,也垂着头跟在小周氏后头二人走远了。 —— 南苑。 林嬷嬷回去便将荷榭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你们是不知,那小周氏最后的脸,连一点点笑意也挤不出来了,黑得同锅底子一般般的,当真是可笑。” 一旁绮晴也笑道:“叫那小周氏素日了假模假式,不知个天高地厚的。姑娘这次做的是呢,就该这样好好的治治她!” 林嬷嬷笑得直弯腰:“只是好好的东西是糟践了,姑娘也未吃什么。”她起身擦了擦眼泪,“整好婆子有先见之明,临去那荷榭便将咱们厨房里剩的些蟹也蒸了,现在该是熟了,我这便去端出来。” 李青溦见她们高兴,嘱咐一声:“我记着前几日还剩下不少玫瑰露,都湃在井里了。正好今日高兴,便都取出来热闹热闹便是了。” 赵嬷嬷应了一声,屋中一片欢乐。 李青溦行至窗牖前,逗弄了几下停在高架子上的小翠,怕它饿着,给它添了些食水。 小翠只是沾了沾喙,还未喝几口,瞧见清霜打起珠帘从进来。一扭身跟着飞了出去。 它头也不回地出去,瞧着是有几分潇洒,倒险些刮着了清霜。 清霜嗳哟一声,叹了口气:“这几日小翠当真是心野了,一日里头有大半日不在家的。即便是在,也就是沾沾家里头的地面,又忙忙地飞远了,倒不知是做什么去。” 清霜几个不知,李青溦瞧见过,自是知晓小翠做什么。 只是想起这些,她一时又想起那日的过云雨和辣甜的菖蒲酒的味道,又轻扣了下空空荡荡的手腕。 原是过了已有一个多月了。 她这几日有意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么些日子,成效也有一些。 她不会在四下无人、寂静无人的时候想起他。 只是偶尔会在这般四下喧嚣,热闹快活的时候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