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载川微微摇头,没有再说话。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的很快,整个手术都没用上半个小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遗憾地对林载川摇了摇头。 从13层楼跳下去,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粉碎,已经不可能有生还的奇迹了。 信宿靠在墙上,轻声询问:“通知家属了吗?” 林载川有些疲倦道:“刘静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母亲患有长期冠心病……还没有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 信宿沉思片刻:“刘静手里如果真的有他的把柄,她应该恨那个人入骨,没有道理到死都不说,除非她或者她的家人受到某种威胁,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警方。” 刘静从始至终——甚至到生命结束,都没有提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人走到万念俱灰这一步,应当是无所畏惧的,除非她觉得死后都难以摆脱生前的阴影。 “她觉得她的敌人是一个怪物。”林载川声音沉冷道,“怪物是没有名字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拿出手机,让章斐去跟刘静的母亲见一面,视情况跟她说明案发经过。 “意外身亡的张明华,跳楼自杀的刘静。”信宿神情说不出的冷淡,“都是没有凶手的命案。” “刘静最后跟我说,她知道我们在怀疑谁,但是警方不会有证据。”林载川低声自语,“可事物但凡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我们太慢了,她不愿意等了。” 如果他们能够再快一点、早一点发现线索、早一天侦破案件,是不是刘静就会愿意相信他们? 信宿听到他的话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林载川是在自责。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刑警永远能早起,为什么冒着风雨也要回市局加班,为什么好像一直在忙碌,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那是对普通人生命的保护与敬畏。 是他没有大概也不可能有的东西——他也不愿意背负这么沉重的东西。 信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的道德感一向比较低,有人溺水向你求助,你去拉她一把,努力过了,没有拉住,不是你的问题。” 林载川不置可否:“……走吧。” 刘静的后事要等她母亲来了之后才能处理,警方能做的也只有抓到杀害张明华的凶手,还有那个将刘静一步一步逼向绝路的人。 坐到车里,信宿靠在车后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林载川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信宿闭眼安静一会儿,然后带着点抱怨语气道:“脊椎以前受了点伤,平时还好,每次下雨的时候就跟没上发条一样,锈的好不舒服。” 林载川听了,从汽车储物箱里拿出一罐药油递给他,“涂上会好一点。” 信宿接过来,神情好似有些意外,“你车里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过伤。” 林载川说的轻描淡写,如果不是信宿见过他奄奄一息的模样,会以为那只是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伤口。 信宿拿着那瓶药油,犹豫了一下,迟迟没有动作。 ——这男人很怕冷,跟现在酷爱露脚脖子的小年轻不一样,他衬衫里面还穿了保暖秋衣,然后外面套了件酷酷的长风衣,看着挺单薄,其实“降温三件套”都穿在身上。 他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信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实在有点不雅观,宁愿硬撑着等到雨停。 林载川看他捏着瓶子发呆,问:“怎么了?” 信宿面不改色若无其事道:“在车里有点不方便,等我回家再弄吧。” 林载川没多想:“伤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