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肆无忌惮地生长,足足有半人高,叶片尖锐坚定、锋利割人。 林载川拉着信宿的手,带着他登上一米多高的天然石台。 “小心。” 贺争拿着望远镜在队伍的最末端四处搜寻着犯罪嫌疑人的身影,突然神情一变:“报告!东北方向有人!” 林载川抬起眼,远远看到三五人在他们的东北方高地上前行,这些人浑身都被水湿透了,但身上仍然有伤口,估计就是这么从工厂里逃出来的—— 宣重的身影赫然在其中! 林载川确定了那些人的位置,回过头望了信宿一眼,低声对其他人道:“照顾好他。” 说完他卸下身上的装备,从石台上一跃而下。 普通刑警的刑侦工作都大是在城市内部,再不济也是在农村,很少有这样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时候,而在这样环境恶劣的山野上,林载川的单兵作战能力是他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 他没有再跟随整个队伍的速度,一个人离队前行,奔跑在陡峭山崖间如履平地,身形灵活轻盈地快速追赶着他的猎物,有如一头优雅而敏捷的豹子,很快就消失在其他人的视野当中。 有林载川在前面打头阵,贺争士气大振道:“兄弟们!我们也追上去!” 他对信宿伸出手:“来!信宿!” 信宿看了他一眼,把右手伸了过去。 不知道林载川是怎么跟市局的这些刑警说的,这些警察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同类”……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宣爷,” 宣重的手下从望远镜里看到林载川迅速掠过来的身影,脸色难看道,“条子追上来了!” “……那个东西呢?!” 宣重满脸被火舌烧出来的碳黑色,看起来说不出的荒唐滑稽,他扶着一棵粗壮大树重重喘着粗气道,“把它拿出来!” 他的心腹闻言打开随身携带的登山包——这时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勉强只能看出一个形状。 里面装着一个黑色包裹,淋了水,没有被烧透。 宣重一把抢过那个包裹,命令道:“你去拦住林载川!能拖多久拖多久!” “是!” 男人目送宣重远去,站在树后居高临下,快速举枪瞄准,砰砰两枪打了出去,可那条子位移的速度太快了,就算在山地上竟然也用肉眼难以捕捉,两枪全部落空。 他只能感觉到林载川的身影越来越放大,在短短半分钟内就来到了他的眼前! 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男人拿出一把短匕首,右腿向后撤出一步,做出一个进攻的姿势,准备跟林载川正面近距离作战—— 林载川扫了他一眼,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蹬着脚下岩石,从高处跃下—— 他的双腿绞住了男人的脖子,向下狠狠一折,只听“赫拉”一声脆响! 交手不到一秒的时间,那可能只是短短一个照面的间隙,男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林载川的脚步甚至没有因为他停留一瞬,落地后继续迅疾向前奔去。 宣重呼吸粗重起伏,喉管里火烧火燎的剧痛,他连滚带爬地在山路上逃命,一把五十岁的老骨头快散架了,头上都摔出了血,但他不敢停下。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林载川的步伐,好像死神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翻过了眼前的一座山头,宣重以为那是他死里逃生的一线生机—— 前面是一处百米高的断崖。 “………” 宣重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那猝然中断的山路,内心油然而起一阵剧烈的荒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