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单手按在腹部,轻微喘息着说:“甲板上的情况怎么样?” 薛平马上道:“他们持枪暴力反抗,大多数被当场击毙,还有几个被我们生擒了,都控制住了压在前面,我们……” 薛平匆匆忙忙冲他指了一个方向,又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林载川将那狙击手的手脚全都铐了起来,提到了海警的人那边,这时一层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两方各有伤亡,好消息是游轮上的人全数落网。 游轮上已经变得一片狼藉,上面的建筑几乎都被炸毁,一地木头和金属碎片散落在甲板上,血腥味在海水潮湿蒸腾下几乎冲天而起,有十多个人双手抱头蹲在甲板的尽头,海警们厉声呵斥着,持枪稳定局势。 很快,陆指挥官带着一小队人走了过来,“林支队长,哪里都搜遍了,包括负一层的仓库,整个游轮上只有这些人,没有你说的那位周风物,总人数少了大约三四人。” 林载川还没有什么反应,薛平神情惊诧道:“什么?!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下来过!” 林载川吐出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时间推回一小时前—— 周风物登上游轮后,被他的手下推着上了二层甲板,其他人则留在一层,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坐过船,全都是旱鸭子,几乎都脸色蜡黄,上船没一会就开始集中大吐特吐了起来。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沿着木头台阶走下了楼梯,从负一层仓库里面搬出一个小型的摩托艇——这艘摩托艇的体积看起来非常非常小,最多只能乘载三个人。 在彻底离开码头后,确认岸上的警察不可能观测到游轮的动向,那男人将摩托艇扔到了海面上,跟另外一个心腹一起,带着行动不便的周风物下了水。 在茫茫海面上,一艘摩托艇几乎完全被吞噬在漆黑夜色里,无声无息离去,完全不会引人注意。 周风物坐在摩托艇上,看着游轮越行越远,眼里浮起微微的笑意。 乘坐目标巨大的游轮脱身,跟警方在海上玩“追逐战”,这当然不是周风物的计划,林载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周风物傲慢但从不轻敌,他不会自负到以为用一艘船就能从警方的围捕之下脱身。 这些人、这艘船会为他牵扯住警方所有的视线,等到林载川他们追着轮船一路下去几十公里,登上那艘船后发现自己不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另外一条航线脱身,任凭警方把整片海域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他的痕迹。 小型摩托艇在海面上前行,所有动力装置的震动都在水下,行进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声音的,巨大的舰艇笔直地行驶向前行驶,追着游轮的方向远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艘毫不起眼的小艇从他们的远处掠过。 摩托艇在海边搁浅,经过这一趟返程,周风物浑身都湿透了,他的手下把他背了起来,走过一片细细的流沙,来到了岸上,一辆黑色汽车停靠在不远处,显然他们早有准备。 周风物进了车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捧着一杯滚烫的热茶轻轻吹着气。 想到那海面上有可能正在发生一场硝烟弥漫的厮杀,他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就算那林载川再周密谨慎、再机关算尽,也不可能想到他竟然去而复返,还会回到浮岫的地盘上,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 等到警察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晚了。 如果信宿还活着,或许他还能在林载川的身边出谋划策,可惜啊,他已经死了。 信宿始终是周风物的心腹大患,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周风物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一场见血的战斗,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一死一生——就像他当年跟谢枫那样。 于是他不远万里回到浮岫,亲手铲除了自己的敌人。 周风物很清楚,信宿不可能胜过他。 因为信宿有太多弱点,他还有生而为人的软肋与缺陷,而自己没有。 前面开车的男人道:“老板,我们下一步去什么地方?” 周风物靠在后车座背椅上,一时没有说话。 信宿已经死了,他也没有理由在浮岫久停,今天晚上他就会趁着夜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在这之前,他的确还要去一个地方。 周风物淡淡道:“去见一见我的老朋友吧。我以他的名字活到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