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制过炸药的呢。” 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略带不解的声音:“你们怎么不进去?” 江婷与肖丞扭头一看,贺云琛正一身深蓝锦衣立于阶上。 肖丞吓得赶紧丢开江婷的胳膊,赔笑道:“正准备进呢,卑职,卑职突然肚子疼,卑职告退!” 贺云琛:“……” 他看了一眼肖丞溜之大吉的背影,又把眼神落在江婷身上,“走吧,今日是家宴,不用多礼。” 江婷跟上他的脚步道:“你从伯母那边过来吗?” “嗯。” “伯母会来赴宴吗?” “会。” 江婷露出略微苦恼的表情。 贺云琛道:“怎么了?” “没事。”算了,她脸皮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贺夫人等会用眼神绞杀她,她也扛得住。 贺云琛似有所悟地突然停下脚步,叫江婷险些撞上他的背。 她探了探头,“怎么了?” 贺云琛突然道:“我娘她……很喜欢你。” 江婷:“……真的?” “真的,我与她说了你在军营的事。” 其实贺夫人本就挺喜欢江婷的,长得俊,性子好,年轻有为,还是贺家军的军师,那相当于半个贺家人,谁会不喜欢。 只不过自家儿子对人家情根深种,这才让贺夫人看江婷的眼神有点微妙,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不能接受贺云琛不成亲受世人耻笑,但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因此迁怒于江婷。 下午贺夫人醒后,贺云琛去看望她,和她聊了自己的想法,又说了很多江婷的好话。 他说了两人在伤兵营结缘,又说起后面的种种,包括江婷的升职路、江婷为他和为贺家军做的、两人这一路走来的种种,这都让贺夫人动容。 最后贺云琛眼巴巴地看着贺夫人,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他都说了这么多了,娘应该会对江廷多几分喜欢了吧,如果娘还是不接受他此生不娶的话,他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但贺夫人却看着他冷不丁道:“你说了这么多……” 贺云琛正襟危坐,郑重地迎接她下一句话。 “你真的配得上人家吗?” 贺云琛:“……” 贺夫人笑了笑,病容浮现出几分生气来,“你知不知道你方才与我说起他的时候,让我想到了谁?” “孩儿不知。” “我想起了你爹爹。” 贺云琛一怔。 “当年我与你爹刚定亲时,他领我出去踏青,遇见他的长辈们,也是这般同他们夸耀的。”贺夫人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来。 她一时间很是唏嘘,若是云琛真的很爱江廷,那强行让他成亲的话,痛苦的会是三个人吧? 至于孩子,她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贺云琛没有后代,但到时候从旁支过继一个过来,也勉强可以。 毕竟比起素未谋面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孙子,她肯定是更希望儿子幸福的。 “罢了,我也想明白了,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就容你任性一回吧,只不过先别让你祖父祖母他们知道了。” 贺云琛闻言一喜,激动地站起来就跪在床边,重重地给贺夫人叩首,“谢娘成全。” 贺夫人道:“起来吧,你与我说说,你为何说与敦亲王府的婚事成不了?” 贺云琛缓了缓心神,爬起来道:“因为嘉妍郡主的意中人在我手里。” …… 贺云琛领着江婷一进去,立马就吸引了厅里的人的注意,大家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儿行礼。 有贺云琛在,江婷放松多了,跟在他在厅里转悠着,听他介绍一些摆件的来历。 有什么前朝宫廷留下来的,有从一些获罪官员府里缴获的,有南洋流传来的,有皇帝赏赐的贡品,总之都价值连城。 江婷只敢用眼睛看着,手都不敢伸一下,待贺云琛介绍完毕,她总结道:“所以……以五品官的俸禄,一年能买得起几个?” 贺云琛闻言一笑,伸出手假装淡定地给她拨弄了一下粘在脸上的碎发。 “两三个吧。” 江婷内心:狂掐人中。 贺云琛道:“其实京城中的这些官员,大部分进账靠的都不是俸禄,而是田地庄子和铺子那些。” 江婷点头,“所以说得世代积累才会越来越富是吧。” “嗯,是这意思。” 江婷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看看就好,这些东西又不能吃。” 很快,贺府的主子们陆陆续续地来了,贺老将军和老夫人坐上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