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了都要一拍大腿爬起来,大喊一句没天理。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无可奈何,眼眶和鼻尖的酸涩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一想到裴言渊的质问就烦闷,学着他的语气,哽咽着反驳道: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有什么为什么?”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懂在说些什么。 很显然,裴言渊也不是很理解,二人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尴尬窘迫瞬间弥散。 “反正......不行!” 林知雀忍无可忍,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呼呼地低着头,抹着眼泪不说话。 她没了动静,空气忽然沉寂下来。 嘉树全程在一旁看着,兜里本来放了一大把瓜子,方才磕得正香,现在也停下动作,抓耳挠腮地干着急。 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闹成这样! 他家公子干嘛说那种话,人家姑娘肯定伤心了,毕竟她爱得那么热烈深沉。 ......他家公子不会觉得,这已经是很温柔的说法了吧? 嘉树无语凝噎,他是见识过公子有多冷漠的,不敢再做评价。 但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要做些什么。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走到公子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暗中指了指埋头不语的少女。 这个家没有他,得散! 裴言渊这才仔细去看那姑娘,见她丧气地不理会他,仿佛以此宣泄不满。 嗯,软柿子变成了瘪柿子。 闹腾到如今这一步,是他从未想到的,一时间想不到如何收场。 或许他应该安慰她几句,告诉她缘分天定,好聚好散。 可他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安慰人,毕竟从未有人安慰过他。 裴言渊想冷静地摆出事实,以此说服这姑娘快些离开,谁知刚要开口,忽然撞上她抬起头来。 她水灵的杏眸蓄满泪水,委屈又倔强地不肯哭出声,珍珠般大颗大颗往下砸,眉头苦大仇深地皱起,仿佛出了天塌了一般的大事,唇瓣咬得通红肿胀。 这有什么好哭的? 裴言渊一阵头疼,烦躁地想找个地方避一避。 所有宣泄的行为中,他最厌恶哭泣。 因为幼时每回受人欺负,他们都会恶人先告状,去老侯爷或者太夫人那儿哭诉,让他们狠狠惩罚他。 轮到他委屈冤枉、声泪俱下诉说的时候,只会责罚得更狠,浑身都是伤痕。 更别提,现在她也没受什么委屈,却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 “不许哭。” 裴言渊冷冷看着她,命令般制止道。 不说还好,林知雀只是强忍着不出声,独自难过一会儿也就算了。 这么一说,她彻底没有崩住,嗓子里呜咽一声,哭声流水般倾倒出来。 不许她再来也就算了,连哭都不允许了。 玉帝都没这么不讲理的! 她顾不上守着规矩礼教,只想哭个痛快。 反正裴言渊不认识她,不知她真实身份,没关系的。 再说了,对他也没必要太礼貌。 悲痛伤心的哭声响彻竹风院上空,鸟雀都被吓得四散逃走,竹叶更是震颤不已,凋零了好几片。 裴言渊呼吸一滞,攥紧了拳头,阖上双眸很不容易地保持冷静。 否则,他应该上手捂嘴了。 不就是不让她来嘛,分明是替她省事,真不明白何以至此。 “罢了,以后......你随意吧。” 他只想趁早结束令人窒息的魔音,身心俱疲地出声道。 “呜呜呜......好......” 林知雀脑子已经发蒙,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松口了? 还没确定,又听到裴言渊问: “你来这儿的事,没有旁人知道吧?” 来就来吧,可若是被人知道,难免落人口舌,成了把柄,对谁都不是好事儿。 林知雀下意识摇头否认,摇着摇着就顿住了。 她以为只有自己和桂枝知道,可忽然想起来,上回殷惠儿也拿着个嘲讽她。 所以,殷惠儿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巧,她走了,侯爷就来了,还恰好见的殷惠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