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道: “小姐,您指的是......殷惠儿?” 闻言,林知雀果不其然地轻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 很简单,侯爷带着她的荷包,此事亦是她主动挑起,那她肯定清楚侯爷的喜好。 直接问她,才是最便捷准确的办法。 可她从来不愿这么做。 如果不是殷惠儿,她与侯爷的婚约,或许就不会如此岌岌可危。 自从她与侯爷纠缠不清后,每回见面都难免冷嘲热讽,这次还不知会说出什么刺心的话。 然而,事到如今,不得不试试看了。 林知雀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告诉自己无论听到什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办正事最要紧! 思及桂枝的暴脾气,恐怕她按捺不住,当场砸烂人家的屋子,林知雀还是好说歹说,让她待着别出来了。 料理完这些,林知雀也做好心理准备,杏眸睁得圆溜,如临大敌般朝着殷惠儿的屋子走去。 彼时,殷惠儿正打开窗子,慢悠悠摆出一盆含苞待放的月季,半倚着窗台修剪花枝。 瞧见林知雀小小的身影,她意外地没说什么,笑得娇俏动人,倒是收敛几分之前的媚俗。 林知雀看得发愣,总觉得明明是一样的面容,却又有什么很不相同,满是风情的眸中,藏着她看不懂的幽深心绪。 直到侍女檀香请她进去,她才回过神,攥紧拳头进了屋。 殷惠儿慵懒地坐着,见了她也不起身,淡淡扫了一眼,勾唇道: “真是稀客呀。” “喂......我有事问你,能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林知雀上前一步,身形直挺挺地、颇有气势地盯着殷惠儿,头都没低下半分,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实则,她心乱如麻,咬牙把自己指责一通。 这是向人讨教,虽然并非心甘情愿,那也该说些软话,干嘛说什么不说就算了啊! 就算殷惠儿一时不肯说,那也是人之常情,要耐心迂回,好好套话啊! 这张嘴,关键时刻不听使唤。 她还没教训完,就瞥见人家迷惑地看着自己,赶忙打住思绪,轻咳一声道: “哦,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侯爷喜欢什么花色和纹样。” “你要给他做荷包?” 殷惠儿一听就懂,一说就破,直来直去,没绕半点弯子,笑容愈发娇艳了。 “谁、谁说的?” 林知雀被说中了,未曾想她这么直接,脸庞不争气地热起来,下意识错开目光,不甘心地嘟哝反驳。 她时不时瞄几眼殷惠儿,见她的笑意越来越深,“咔嚓”一下剪断花枝,漫不经心道: “颜色嘛......就这墨青吧,挺好看的。” 林知雀怔了一下,目光随着深绿花叶落在地上,忽然觉得这话非常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谁说过来着? 她思绪转动,眼前浮现离开竹风院时,追问裴言渊的那一幕,恍然反应过来。 那家伙,也是这么糊弄她的! ...... 你们俩,以为她很好骗么? 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林知雀在心底暗骂,不过太有素质,骂不出桂枝那么芬芳的话语,只能鼓腮吹出一口气,羞恼道: “少诓我,到底说不说嘛?” 她做不到向殷惠儿低头,也不想与这种人过多纠缠,至多平和地询问。 其实,这些天颠来倒去,她也想开了不少。 殷惠儿不说就罢了,兴许她本来就和侯爷没缘分,婚约尽力了就好。 反正她并不爱慕侯爷,虽然世道艰难,找不到容身之所,但昭昭山河,总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见殷惠儿没有回答,林知雀难免失落,不过想到方才那些,心胸又开阔起来。 眼眶似乎没那么酸了,她吸了吸鼻头,转身就要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