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他太高?估兄长,也太高?估她?了。 大抵心思缜密,有时候不是好事儿。 如果兄长不对她?说谎,她?根本不会踏进竹风院半步,更不会如此费心吧。 归根结底,竟还是为了裴言昭,与他毫无?关系。 裴言渊笑容凝滞在唇角,眸光幽若深潭,不甘与酸苦翻涌而起,疯狂地与理智搏斗,慢慢地吞噬。 他自?幼囚禁废院,看惯了人情冷暖,永远沉稳冷静,从未因此恼怒愤懑。 这是蛰伏的代价,皆是为了积蓄势力,一举成功。 莺莺不选择他,放在从前?,放在他步步深入、纠缠不清之前?,他不会有怨言。 甚至,他会称叹她?清醒理智,劝她?另择良人。 可是......为什么她?要嫁给兄长?为什么又是裴言昭? 从小到大,世间?一切美好,都被兄长一人独占。 兄长有高?贵的出生,有护短的父母,有诺大的权柄,前?呼后拥,可以拥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而他囿于废院,眼睁睁看着?阿娘含冤而死,枯骨黄土。 从前?他不在乎,就当让给兄长,只想好好活下去,为阿娘报仇雪恨。 未曾想,难得有了想要的人,又要被兄长横刀夺去。 这一次,他不想再让了。 兄长那么脏,怎么配得上莺莺呢? 若非兄长有着?侯爵之位,莺莺的心上人,必然是他呢。 ......不,不对。 哪怕兄长承袭侯爵之位,莺莺的心上人也是他,一定是他。 他决不允许,莺莺的心上惦记别人。 若是成真,不如让那人永远消失好了。 裴言渊微微挑起眉峰,轻笑着?垂眸,唇角弧度变得温柔,逐渐亮起的眸光理智又疯狂。 他死死抵着?林知雀,逼着?她?紧靠颓墙,修长手?指稍一用力,抬起她?的下颌,爱怜地抚摸与观赏。 粗糙指腹划过细腻肌理,顺着?脸庞缓缓上移,如同抚过稀世珍宝般轻柔,最终在樱唇上流连。 林知雀吓了一跳,推不动他坚硬身躯,急得气血上涌。 刹那间?,双颊白里透红,唇瓣殷红似血,仿佛含苞待放的海棠,惹人心生觊觎。 “你......你要做什么?” 她?一颗心揪了起来,胆怯地抬眸望着?裴言渊,下颌一阵疼痛,不敢轻举妄动。 裴言渊却好似没听到,依然摩挲她?的唇瓣,喃喃道: “他亲过你吗?” 林知雀老实?巴交地摇头。 她?极为抵触侯爷的靠近,连碰到手?都躲开了,怎可能让侯爷亲她?? 话?说,他干嘛问这个? “嗯——那很?好。” 裴言渊沉吟一声,笑意在眉梢眼角扩散,拇指骤然紧紧按住樱唇。 还记得上回,他想吻她?,却发觉她?不愿意。 那时他想,待到名?正言顺,加倍索取也不急。 事已?至此,名?正言顺之人,成了他的兄长。 那他何?必守着?虚无?的戒律,再次错失良机呢? 若是有一天,兄长知道身侧新?欢,早已?是他的人,会作何?感想? 是否与他一样,恨得压根发痒,恨不得立刻夺回去? 思及此,裴言渊享受地阖上双眸,指腹变得灼热,如同等着?好戏开场。 到时候,该多有意思啊。 第40章 40 、真相(下) 竹风院内, 空气沉闷,万籁俱寂,微风悄然拂过竹林, 笼中之鸟也不敢吱声。 林知?雀屏息凝神,褐色眼珠微颤, 小心翼翼打量着裴言渊,唇瓣被他的手指死死按住。 她心下慌乱,愈发觉得这家伙不对劲,却又不敢出声发问,只能蹙眉揣测。 回想起来,今日来时虽有些紧张, 但还?算高兴。 毕竟婚约有了着落,一切都安定下来,他应该深感欣慰, 恭贺她才对呀。 然而, 这家伙问这问那, 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