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和衣而卧。 困意袭来?,林知雀上下眼?皮打架,摸索着掀开被褥,却碰到了一只手。 她吓得睁大?双眸,浆糊般的脑子?瞬间清醒,连忙后退几?步,看清月光下的身影。 裴言渊墨发玄衣,整个人严实地盖着被褥,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凑近了看,根本无法发现,此处还藏着一个人。 他俊容冷白,棱角分明,在玄色的衬托下愈发夺目,姿态闲散慵懒,如同?窥视黑夜的猫儿。 枕边放着他脱下的衣衫,身上只剩一件里衣,用料单薄,松松垮垮,随着动作变形。 裴言渊听到动静,微微支起身子?,柔顺墨发垂落身侧,领口?衣衫也宽松地落下去,一路掉到了腰腹。 刹那间,大?片冷白在黑夜中浮现,锁骨起伏对称,小半胸膛毫无遮挡地袒露。 皎月光影下,他胸膛的线条硬挺流畅,深浅不一,向?着下方与两侧延伸,隐约可见两抹浅绯。 林知雀看得出神,第一回 直面外人的躯体,气血涌上头脑,羞恼地红了双颊,不知所措地错开目光。 这家伙竟然没?走,还爬上了她的床?! 不仅如此,他连内衫都脱了,如此清凉舒适,真把?这儿当他家呀?! ......他是二公子?,侯府本来?就是他家。 林知雀一时噎住,急得原地打转,脸颊红得滴血,恨不得跳出窗外。 她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但侯爷就在寝阁,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她想看向?别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但目光似乎不受控制,满屋子?乱窜,转眼?就停在他冷白的胸膛上。 而且她越是如此,越是显得心术不正,仿佛歪心思暴露无遗,跳进黄河洗不清。 眼?看着裴言渊半倚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眸光由平静变得玩味,似是在欣赏她慌张的模样,林知雀愈发无地自容,杏眸泛上热意。 她实在没?办法,干脆伫立原地,手掌立刻捂住双眼?,埋着脑袋别过头,像是犯下天大?的罪过,腰肢都羞惭地压弯了。 饶是如此,小巧的耳朵没?有遮住,透过几?缕月光,照得几?乎透明,红得快要烧起来?。 林知雀顾不得这么多?了,气息短促起伏,心脏猛烈撞击心房,按压抚摸都没?有效用,反而颤抖得更加厉害。 君子?曰,非礼勿视。 这俩兄弟无一人做到,都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小人! 她才不会被带坏,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报复,贪图毫无用处的美色! 林知雀在心里一遍遍念着,思绪突然一滞,不由自主挪开掌心,飞速瞥了裴言渊一眼?。 冷白的胸膛与锁骨映入眼?帘,她后知后觉地回神,赶忙再次捂住,不屑一顾地轻哼一声。 裴言渊悠然自得地起身,看见她绯色蔓延至颈间,继续扩散到全身,仿佛熟透的软柿子?,唇角克制不住地勾起。 他浑然不知地垂眸,缓缓拢住叉开的衣襟,若无其事地找到衣带,不紧不慢地系好。 他凝望她羞惭至极,险些原地炸开的模样,笑意从唇角攀上眉梢,很想提醒她可以看了。 其实,刚才也可以看。 裴言渊不便出声,只能等着她反应过来?,二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