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君,我们?走吧。” * 沈槐安挑好马匹,与容景枝一队,四人各自就位。 哨声?一响,马球抛向?空中,几道身影顿时扬鞭飞驰,在暖阳与绿草间矫健穿梭,看得场外女眷们?纷纷起?身。 从前?第一场都是做做样子,今日竟是如此激烈,还有两张新鲜面孔,实在是惹人好奇。 裴言渊自幼就会骑马,囚于废院的十余年,白日里研习书中技巧,深夜找机会跑出去,在故人的帮助下付诸实践,技艺丝毫不逊于世家子弟。 正因如此,四皇子才会对他格外看重,委以重任。 之前?他韬光养晦,敛起?锋芒等待时机,如今时机已到,他不会再忍让退步。 绚烂春阳下,裴言渊俊美眉眼分外夺目,棱角锋芒毕露,墨发在碎金般的阳光中闪烁光彩,唇角含着淡淡笑?意,却每一招狠厉致命,杀得对方措手不及。 他笃定容景枝是爽快人,不会计较输赢,所以没有手软。 不过无论是谁,只要莺莺想要彩头,他都会全?力以赴。 只要莺莺高兴,是否得罪人,其实无甚要紧。 相较之下,显然裴言昭不这样想,畏首畏尾地挥动?马球杆,小半场下来连球都没碰到,几乎排除在局势之外。 马球带着疾风飞来,容景枝技巧纯熟,但速度太快,她一时间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马球从眼前?划过,悔恨地惊呼一声?。 就在马球即将?进洞之时,一道稳健有力的杆子打过来,在关键时刻拦住马球,顺势打了回去。 沈槐安全?神贯注,用?尽全?身力气,文弱白皙的面容上渗出汗珠,衬得那份少年意气愈发张扬,渐渐盖过了原有的书生气。 这一局十分惊险,勉强打成平手,容景枝又是兴奋又是惊喜,诧异地凝视沈槐安,轻笑?道: “原来沈郎君这双手,不仅会舞文弄墨,还能拿得动?马球杆。” 沈槐安谦虚恭谨地颔首,清俊面容愈发端正,温和道: “容姑娘见笑?,沈某与您一队,自当竭尽全?力。” 这话再寻常不过,可?他说得一本正经,没有一丝奉承或者敷衍,还在情急之下说得不紧不慢,莫名听着非常顺耳。 当他说起?“于她一队”时,平添几分互相关照扶持之感,好似他们?融为?一体,同进同退。 容景枝不得不承认,这话对她很是受用?,颇为?意外地轻咳一声?。 在她的印象中,沈槐安这种书生,与家中长辈一样古板沉闷,看不上她张扬的做派,教训她不够端庄娴雅,也不懂得纵横驰骋的快活。本以为?他白生生一张面容,缠着林知雀那么个小姑娘,应该不过如此。 没想到,他若是全?力以赴,竟能与她势均力敌。 容景枝多瞧了他几眼,听了这话爽朗一笑?,直截了当道: “沈郎君说得真?好听,不知这话是对我一人说,还是对别的姑娘都说过?” 此时,新的一轮紧锣密鼓开?始,沈槐安忙着拦截马球,抽空回首看她,认真?思忖起?这个问题。 他多年没打马球,也从未与姑娘一队,这话自然没对其他姑娘说过。 不过他做事向?来如此,无论与谁组队,都会说这番话。 马球近在眼前?,他赶忙打了回去,匆匆回应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