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后,傅闻学给黎澈用了药,又转身去药柜前配药:“高烧可能会反复,这三天需要小心陪护,我先开三天的药,如果明天退烧了,那退烧药就可以不用吃。” 阎琛听得很认真:“好。” 在找退烧药时,傅闻学忽然发现那种药片用完了,补货还没到,倒是有另一种效果更好一些,可惜是栓剂。 傅闻学偏头看看那边有些失魂落魄的阎琛,果断拿了一盒栓剂搞里头。 既然是小情侣,那应该没关系。 傅闻学用的药起效很快,不多久,阎琛就感觉到黎澈的体温在下降,呼吸也变得平缓了一些。 拿上老爷子开的药,阎琛抱起黎澈准备离开。 傅闻学:“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阎琛:“不能再打扰您和家人过年了。” 傅闻学背着手送他出去:“这么客气?” 阎琛:“主要是我也吃不下。” 傅闻学:“……” 这句才是实话吧? 再次道谢后,阎琛重新上了黑海的车子回到在重明区他自己买的房子。 抱着黎澈放到卧室的床上,阎琛扶着人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脱下来,拧了毛巾反复擦拭了两遍身体,黎澈的体温终于回落到低烧的范畴。 阎琛松了口气,转身去拿了一条薄被帮黎澈盖上,给易熙发了个视讯。 早在黎澈忽然冲出家门时,易熙就已经在紧张了,在家里坐立不安,忽然接到阎琛的视讯急忙接起来。 “阿琛?” “熙姨。”阎琛看着屏幕那边面色焦急的易熙,低声说,“澈在我这里,不过有易感期的症状,想让他在我这里住几天。” 听到前半句,易熙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这口气又提了回去:“怎么就到易感期了?” 想到今晚的事,阎琛微微垂眸,有些愧疚:“在宫里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易熙摇头苦笑,“这小子去见你也不说一声,害得一家子担心了一晚上,连个年都不让好好过。” 阎琛:“抱歉。” 易熙:“你道什么歉?还要麻烦你照顾,那小子脾气臭,可别总惯着他。” 阎琛:“好。” 挂断后,阎琛偏头看着昏睡的黎澈,心口像压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黎澈没去黑海,只是个普通学生,就不用大年夜冒险去宫里救他,还因此遭到针对性的攻击,也不用让家人担惊受怕。 选择黑海这条路,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规律的作息上下班、放松的周末、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朋友之间的聚会……那些普通人看来再寻常不过的东西,都变得遥不可及。 因为他,黎澈的整个世界被颠覆了。 “如果十岁那年没遇到我,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想起傅老爷子说要给黎澈准备一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阎琛起身去厨房,幸好之前买过食材,该有的都有。 淘了米把粥煮上,终端忽然震动,是爸爸阎琋发来的视讯。 阎琛随手一划接起:“爸爸,你们到家了吧?” 阎琋:“嗯,你呢,伤口处理过没有?” 听声音不太对劲,阎琛抬眸,见屏幕另一头的阎琋双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处理了。”阎琛怕他介意自己一个人住外面,特意解释了一句,“我住这边是因为黎澈生病了,照顾起来方便一些。” “他为你受的伤,照顾他是应该的。”阎琋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调整着自己情绪,“我刚和你祖母吵了一架。” 阎琛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吵架,低声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您别怪她。” “我知道,但我控不住。”说到这里,阎琋声音微微颤抖,“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么多。” 阎琛:“您不需要跟我道歉。” 最近几个月暗杀行动这么频繁,怕是跟刑天脱不了关系,上一世他在这个年纪并没有遭遇过这些。 从动机来说,想弄死他的只有本家,但如今二王子还在,再不济还有三王子,按照顺位继承王位也轮不到他,还不至于急切到要杀他的地步。 说着,贺霖从镜头外出现,拍拍阎琋的肩膀,对阎琛说:“其他事你不用担心,专心照顾朋友吧,有什么事跟家里说。” 阎琛看看情绪还不太稳定的爸爸,给父亲做了个眼神暗示,等对方点头后,这才挂断视讯。 夜里,黎澈意识逐渐回笼,想到宴会大厅,猛地睁开眼坐起:“阿琛?!” 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