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阿琛……别喝……”黎澈脸颊泛红,唇色却比平时更浅,声音沙哑,透着让人不易察觉地颤抖。 听到“别喝”,阎琛心口像被谁用力攥紧,沉重得喘不过气。 视讯还没挂断,刚好傅闻学也参加了当年那场阎琛被投毒的酒会,见状,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傅闻学不免有些唏嘘:“最好的朋友在眼前被投毒差点死了,换谁都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这小子又特别重情义,你要帮他走出来。” 阎琛抱着黎澈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到第三天,黎澈不止高烧不退,甚至吃不进任何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阎琛坐在床边等了一天,到晚上九点多,黎澈迷迷糊糊地睡醒,说要喝水,阎琛抱着他坐起,把水杯递到嘴边。 趁着黎澈喝水时,阎琛低声问:“澈,我有些话想说,先别睡?” 黎澈喝完,无力地靠在阎琛肩上:“你说,我听。” 阎琛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眼神变得坚决:“调查完刑天的数据后,你就退出黑海吧,这次和我一起进军队。” 黎澈本来快睡着了,脑子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勉强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 阎琛直视着他的双眼:“你的梦想不是成为军团指挥官吗?这次我来做你的副手,这也是我的梦想。” 黎澈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低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鬼话?” 阎琛握住黎澈的手:“我是认真的。” 见阎琛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黎澈唇边的笑意淡下来,眉头拧起:“离开黑海,我去哪搞间谍的情报?” “我的爷爷、父亲,你的外公、舅舅都是军方系统的,想要间谍的情报还是有渠道的,并不一定非要你待在黑海不可。” 看着黎澈脸色越来越差,阎琛逼着自己说下去,“前两天的新年宴会也是,你完全可以通知其他黑海成员,或是联系你外公想办法,为什么要闯到宫里,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黎澈眼神冷下来,抽出被握住的手,因为没力气,扯了好几次才扯出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阎琛:“我只是觉得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冒险不可?” “你什么都不明白……”黎澈咬着牙,声音嘶哑,“你什么都不明白!” 黎澈扭过头做了几个深呼吸,试着把情绪压回去,可耳边又听到阎琛仿佛带着斥责的语气说:“你不说清楚,我永远不会明白!”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黎澈的情绪没被压下去反而被这句话激怒。 “我不想借别人的手保护你,说得够清楚了吗?!” 阎琛听着黎澈用嘶哑颤抖的语气大声地说这句话,瞪过来的双眼通红,眼角的睫毛湿了。 这是上辈子,他们谈崩的那晚,黎澈没有说出口的话。 阎琛再次握住黎澈的手,垂眸掩盖眼底痛苦的神色,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那你的梦想呢?保护我这件事并不值得你拿梦想去换。” 黎澈再次甩开他的手:“什么狗屁梦想,当然是你更重要啊!” 吼完的一刹那,黎澈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他两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全身疼痛难忍,身体和精神上都已经在高压线徘徊,再加上情绪忽然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坐不住,曲起双腿靠在膝盖上,各方面都到了极限。 空间忽然安静下来,阎琛只能听到黎澈急促的呼吸声,和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啜泣声。 阎琛伸手抱住他摸摸头:“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是当年的你,我们都有能力保护自己,应该要更加相信彼此,看着你这样我很心痛。” 过了许久,阎琛耳边传来黎澈沉闷哽咽的声音:“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阎琛收紧双手,将他抱得更紧一些,声音有些不稳:“我也不能失去你,所以答应我,要快点好起来。” 说完,阎琛看到到黎澈靠过来回抱他,肩上的衣服很快被打湿,耳边听着黎澈的啜泣声,一直持续了很久。 等啜泣声消下去,阎琛低头看看,黎澈已经趴在他肩上睡过去了,清冽霸道的信息素飘散出来,在空间里肆虐,每时每刻都在叫嚣着要驱逐他这个同类。 阎琛深深地松了口气。 算是成功了一半。 把人安顿好后,阎琛将椅子又往外挪了两米,还是每隔半个小时过去测体温,这次用药后没再上升。 第二天一早,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阎琛意识回笼,猛地惊醒,身上多了一条薄被,一看时间早上六点,睡了大概半小时。 床上已经没人,阎琛起身去洗手间找人:“澈?” 洗手间的门开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