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星又气又无奈:“你怎么就忘不了绿豆沙了?我不是说过了,我补偿你二十杯!比谢斯言多了十九杯呢,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周凡渡却越发哀怨了:“你看,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委屈。” “……” 喝醉酒喝醉吧,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沈念星没好气地回了句:“那就请您把话说开,说透,你到底在委屈什么?” 周凡渡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回答:“本质不是绿豆沙,是你给了谢斯言但是没给我,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偏心!” 沈念星:“……” 行,行,行,那你就继续委屈着吧,我一杯都不会给你买! 沈念星哼了一声,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去了卫生间。她本打算着用湿毛巾给周凡渡擦擦脸,但是从洗脸架上面取毛巾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了周凡渡的毛巾今天早上进过马桶。她还答应了给他买新的,但是却忘了……那就直接用旧的吧,反正他现在也是一身酒臭味,就算用进过马桶的毛巾擦擦脸也不亏。 沈念星果断把周凡渡的灰色毛巾从架子上抽了下来,打开水龙,浸湿之后摆了摆,拧干水后,却没忍住把毛巾举到了鼻尖,用力地嗅了嗅——还行,没臭味,还香香的。紧接着,又想:这么香的毛巾跟了周凡渡都亏了。 然而她还没来及的把毛巾放下呢,就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剧烈呕吐的声音……大事不好! 沈念星惊慌失措地跑了回去,一冲进卧室里面就看到周凡渡正趴在床边吐,吐了一地,臭气熏天。 沈念星简直要崩溃。 更崩溃的还在后面—— 周凡渡吐完就睡了,睡得不省人事,朝脸上扇巴掌都扇不醒。沈念星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恶心收拾一地残局,边收拾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王八蛋,你以后要是再敢喝酒,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还有,贺予城也是个王八蛋!老奸巨猾的老王八蛋! 清理完地面后,沈念星又把家里面的窗户和排气扇开到了最大,散酒臭味。 是真的臭,酸臭酸臭,臭到她直干呕,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冲了个澡之后直接上床睡觉了。 夜里十一点半左右,周凡渡终于醒了,被尿憋醒的——下午的时候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要新陈代谢的。 从床上坐起来的那一刻,他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宿醉未醒,头晕目眩,但意识已经清醒了,所以,去厕所的时候,他压根没敢开灯,怕惊醒沈念星。 上完卫生间后,他摸黑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凉意刺激着面部皮肤,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然而却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过去几个小时里面发生的事儿了,最后一桩记忆停留在中午的饭桌上,贺予城不断地给他灌酒,喝着喝着他就喝断片了…… 他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沈小多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的事,更不知道自己在喝醉后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过这么不该做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他还今天没有去医院打针。 周凡渡长叹一口气,满心都是忐忑和惊慌,生怕沈念星会跟她秋后算账。 现在的他满嘴还是酒气,臭的要命,于是周凡渡又在黑暗中摸到了自己的牙杯和牙刷,接连刷了三遍牙,确认自己嘴里已经没有酒臭味了,他才敢离开卫生间。但是走进厨房后,他又有点儿饿了。 中午压根没吃什么东西,光顾着喝了。 也不知道冰箱里有没有剩菜剩饭。 周凡渡依旧不敢开灯,偷偷摸摸地走到了冰箱前,小心翼翼地蹲在了地上,将冷藏室的大门打开了一道小缝,借着内部光源,他看到了一荤一素两道菜,荤的好像是爆炒肥肠,素的是蒜香西兰花。 就这么一个瞬间,他更饿了,于是就把冰箱门开大了一些面,但却又不敢开太大,生怕冰箱内部的光源会惊醒沈念星。然而,就在他将手伸进冰箱里,把爆炒肥肠端出来的那一刻,“吧嗒”一声,厨房的灯亮了。 沈念星身穿睡裙,面无表情地站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地死盯着蹲在地上“偷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