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还请各言一句,若无此人,我情愿受死。” 台上一时俱静,谁也没想到一片混乱的议论中,陆九郎竟在分辨多少人说了话,声音是否内奸,独有童绍大喜过望,“好!你仔细一听,只要寻出内奸,定有你的好处!” 少年跪伏在地,充血的眼眸逐一掠过,看得人莫名生寒,场面为之凝滞,谁都不敢开口,担心受没来由的指认,泼一身污水,那可是摘都摘不清。 一个小无赖竟慑住了众多高官,魏宏愕然之余也觉好笑,全当看戏,打破了僵冷,“你听我的声音可是那无耻内奸? 陆九郎略略伏首,“自然不是,多谢大人。” 有他起头,另一名武官也开了口,“我也不怕验证,你听如何?” 陆九郎回道,“多谢大人,尚余九人。” 其他人再不动就成了自彰嫌疑,陆续出声,一个又一个皆被陆九郎否认。 童绍急燥起来,语气凶厉,“小子!你是不是听漏了?可知道说假话是何等下场!” 这是在威逼陆九郎胡乱指认了,梁容不轻不重道,“童大人,诳骗固然受责,诬官更是死罪,天德城是有王法的。” 陆九郎只当未闻,他的眼睛穿过众多官员,盯住了后方一人。 那名男子身形如塔,面容如铁,神情沉冷无波,仿佛与一切毫不相关。 陆九郎一字一句,“还有一人,请这位大人一言。” 虞候薛季没有开口,目光冷冷的一掠,宛如看一只微渺的蜱蚁。 陆九郎被一队军卫执枪环指,既是警戒,也是威慑,就在这一刹,其中一根长枪猝然一突,直刺少年的咽喉。 谁也不曾预料这一突变,陆九郎本就重伤,哪里躲得过,台上的众官发出了惊呼。 然而少年身边还有一个人,少女看来沉静,一言未发,全不似她悍勇无敌的兄长,却骤然夺枪反制,迫住了动手的士兵。 全场轰然,均生出了震骇,梁容立时发令,“将刺客拿下!” 卫兵上前拿人,童绍这才反应过来,厉声道,“这是要杀人灭口?薛季!竟然是你!” 众人骇然望向薛季,一时难以置信。 陆九郎毫不动容,依然盯着薛季,“这位大人可敢一言?” 纵是所有目光落在薛季身上,他依然神情空寂,一言不发。 童绍这下得意了,趾高气扬,“薛大人莫不是成了哑巴,一声都不敢出?” 陆九郎话语缓慢,说出的每个字都似一根钉子,“内奸用的是蕃语,称伏在中原军队多年,只要刺杀韩大人成功,河西就能重回他的大兄掌中。” 这一言惊人,众人无不变色。 连裴佑靖也讶了一刹,他一掠眼,发现韩氏兄妹同样意外,就知这小无赖狡诡非常,如此重要的一事,此前丝毫不透,硬生生瞒到现在。 童绍怔了半晌,大笑出来,“原来薛大人竟是吐蕃王弟?” 薛季终于开口,依然毫无表情,“当日我就该弄死你。” 这话是对着陆九郎,所以他答了,带着一缕讽刺,“只要能活,我本不想说出来。” 台上所有人静了,童绍突然明白了,恶狠狠的盯住卢逊,“你是受这内奸指使,引诱我行事,好替他遮掩?” 卢逊面色惨变,整个人筛糠一般抖起来。 看着二人对答,周元庭无声的示意,七八位武官围近薛季。 薛季视如无物,“你何时认出是我。” 二人一尊一卑,一站一跪,然而陆九郎毫不怯弱,“韩大人入城之时,你当街通报。” 薛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