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他人惊怒交加的冲来,陆九郎已经翻墙蹿上高楼,从屋顶踏瓦而走,众人在追逐中又给他掷瓦击中了二人,失足从屋脊滑落,跌得好不狼狈。 他狡计百出,接连伤人,众护卫怒火高涨,学了他抄瓦而掷,陆九郎却跳落街面,缩身借着路人的遮蔽而逃,无辜行人给乱瓦打得血流披面,惨呼不断。 等裴家护卫分抄将陆九郎截住,街上的百姓已经怨气如沸,纷纷恶骂起来。 裴盛自恃裴家的身份,不管不顾,“敢碍事的就是找打,看谁敢拦!” 裴家的护卫再无避忌,挥拳打开指责的百姓,殴得多人鼻血长流。 裴行彦纵马跟来,满目怨毒,“陆九郎,今日我要你的命!” 陆九郎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极力招架众多护卫的围攻。 正当纷乱之时,城中巡卫赶至,领头的队长喝道,“何方狂徒侵扰百姓,给我停手!” 众人恍若未闻,拳脚不停,陆九郎左支右绌,已然落了下风。 裴行彦盯着陆九郎,压根不理来人,裴盛回声斥喝,“你是何人?” 男子见这些人态度张狂,衣饰华贵,必是有来头的,强按不快道,“我乃巡卫使崔良,阁下何人,当街如此放纵!” 裴盛不屑道,“一个巡卫使罢了,裴家少主在此了结私怨,不必你等过问。” 崔良听得是裴家的人,不免一惊,看向被围殴的少年。 少年黑俊精悍,身形灵健,一边拼斗一边吼出来,“听他放屁——我是赤火营的兵,韩七小姐的人!韩家绝不会让我死——” 崔良一听,当即道,“纵有私怨也当报予韩大人,裴少主请罢手!” 裴行彦冷笑一声,置之不理。 裴盛倨傲道,“你只管动手,不过拳脚无眼,被误伤可别去跟韩家哭诉,怪我们的不是。” 崔良怒火顿起,令巡兵上前制止,然而裴家的护卫拳脚厉害,哪是普通巡兵能敌,反而被踹翻多人,姿态极为嚣张。 崔良的脸色极难看,见被围的少年命悬一线,让下属去韩家报讯,自己挥刀上前相救,无奈武艺平平,根本攻不进去。 裴盛见巡兵跑走,也担心引来韩家人,催促护卫,“还拖什么,速决。” 陆九郎已然力竭,给众护卫制住,对着裴行彦恶声道,“怂货!要是没人帮,老子空手都能捏死你!” 裴行彦大怒,“把他架起来!我亲手宰了他!” 陆九郎豁出胆子破口大骂,“又蠢又废,还有脸当少主,裴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 裴行彦激怒如狂,拔刀劈下,决意先斩下仇人的臂腿,眼看血光将迸,忽然一鞭横来,卷住他执刀的腕。 来者正是韩七,她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穿银色窄袖胡服,英冷又清锐,“裴韩两家已经议定此人之事,裴少主应当知晓,不该如此擅为。” 崔良大为惊喜,心神骤定,“见过韩七小姐。” 韩七朝他一点头,收鞭跃下黑马。 陆九郎从奈何桥打了个转,明白自己又活了,不料裴行彦见长鞭一收,又一刀斩向仇人的颈,丝毫不理劝说。 崔良眼见少年要身首异处,不禁失声惊呼。 韩七的鞭梢如灵蛇又至,这一次抽中裴行彦的臂,震得刀势一歪,擦着陆九郎的额角而过,留下了一道浅伤。 裴行彦吃痛而退,裴盛也惊了,赶紧带人簇护左右。 韩七淡道,“这里是沙州,不是甘州,即使裴家少主,也不能不顾一切的妄为。” 裴行彦怒气满胸,哪里听得进去,厉声道,“你又不是韩家血脉,端什么架子,有什么资格告诫我!” 不等韩七回应,陆九郎已经笑了,血从额角淌落,依然笑得恶意又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