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耐不住军驿的无聊,跟着陆九郎出来吃喝,等饱得快挪不动了,给他带到了南边斜街的一方宅院。 宅院门舍精雅,粉壁乌檐,外头立着栓马石,一溜院墙平整方直,出了巷口就是大街,在寸土寸金的沙州可想价值,纵然赤火营军饷丰厚,当兵的也绝买不起。 伍摧看怔了,石头看傻了。 陆九郎取出锁匙打开院门,三人将里外绕了个遍,院子格局方正,屋宇净瓦明堂,舒适又体面,连花木也养得青碧茂盛。 石头简直心花怒放,“九郎,这真不是做梦?安家居然送你这么好的宅子!” 伍摧又羡又妒,“你小子走狗运,顺手一救就得个宅子,韩家怎么不给我们也赏一套!” 韩家给的赏银也极为丰厚,但伍摧可舍不得用来买位置这样好的宅院。 陆九郎心中雪亮,若他仅是个大头兵,安家哪会如此慷慨,当下也不道破,抑住得意道,“主屋是我的,厢房给你们,以后在城里就有宿处,不必赶着回营了。” 厢房的桌榻齐全,被褥蓬松绵软,石头扑去打了个滚,万分陶醉,“比军驿舒服多了,我今晚就住这!” 伍摧实在艳羡,酸叽叽的挑剔,“送了院子怎么没配几个仆人,难道还要自己洒扫?” 陆九郎慢悠悠道,“当然送了,我没要。” 伍摧宛如看傻子一般,“白送的为什么不要?” 陆九郎一嗤,“你当什么都能收?空了就扫扫院子,饿了自己买吃食,我还有事要办。” 他将锁匙一抛就走了,伍摧讶道,“陆九能有什么事?” 石头与陆九郎相伴多年,看宅子与自己的无异,快活的要命,“他去南楼取胡饼,赶时辰呢。” 南楼的胡饼用马油拌馅,出名的咸酥脆美,伍摧一听口水涌动,“早知道跟着去,刚出锅的最好。” 石头哈笑出来,“你哪买得到,九郎付了双倍的银子,要带去探将军。” 伍摧的希翼落空,悻然道,“将军什么山珍海味吃不着,受他这点小伎俩?不如给我呢。” 石头晃着锁匙喜滋滋的在院里转悠,没理他的牢骚。 伍摧忍不住叨咕,“陆九为啥这么贴着将军?想讨好了加官进爵,还是有别的花头,我怎么越瞧越不对劲?” 石头又一次否认,“大约就是想再熟络些,跟将军近了又没坏处。” 伍摧很是怀疑,鄙夷道,“你个憨脑袋,问了也白问!” 陆九郎来过韩府两次,给赏异常大方,门子印象深刻,通报也勤快,不一会就放他入宅。 他给带着过了两重院,听见争执之声,随后方景疾步而出,恰遇上陆九郎,现出一抹怒意。 韩昭文从后方追出,面色同样不大好。 方景也不理陆九郎,恨道,“韩大人让这小子做我儿的副将,我儿没了,他和七小姐却无事,只有韩家人的命才是命?” 韩昭文拄着拐,恳切的劝道,“姑父何必这么说,方毅是自家人,阿爹与你一样痛心。” 方景的神情更难看,“他会痛心?一个野种都能活下来,韩家受朝廷勋赏,享尽风光,方家得到什么?兰州之战我落了伤,独山海更连儿子的尸首也收不着!” 韩昭文待要再劝,方景不肯再听,怒冲冲的走了。 这一遇宛如火上浇油,韩昭文又不好迁怪,对着陆九郎眉头一蹙,“你怎么会到此?” 陆九郎对着韩家二公子也不惧,大方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