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过头了。 妹妹方才还心情低落,这会却含着笑,抬眼见他欣然一唤,“阿策,你来看,陆九发现了一条野路,可以穿沙海至蕃北。” 陆九郎悄没声息的退开,丝毫不显异样。 韩平策狠狠的刮了他一眼,这小子居心不良,分明是头狡计多端的狼,盯上了自家的傻妹妹,连伦常都不顾了! 石头跟着陆九郎游击归来,免了一旬的操训,与几个伙伴蹲在木栏,看一帮新兵练得呲牙咧嘴,乐得前仰后合。 督导的史勇给他们笑得心痒,歇空时晃过来,从伍摧的袋里抢了一把瓜子。 陆九郎忽然一问,“近期营里有什么事故?” 史勇莫名其妙,“哪有什么,好得很。” 陆九郎又问王柱,“城里怎样?韩家近来如何?” 王柱摸不着头脑,“城里正热闹呐,韩大人的寿辰快到了,听说古董铺和珍宝坊的生意极好,贵人们在挖空心思的筹备贺礼。” 石头吐着瓜子皮想起来,“九郎要不也备一份?毕竟韩大人是——咳咳——提拔了你。” 他险些说漏嘴,好歹拐过弯来,偷觑了一眼身旁的人。 陆九郎只当没听出,冷淡道,“韩家多得是贵客,我们这等身份连大门也进不去,何必自讨没趣。” 石头嗫嚅道,“九郎不一样——而且你救了将军几次,肯定能成座上宾。” 陆九郎不理他,兀自思索,既然没有异常,韩明铮近日的低落是什么缘故? 忽然营门处一阵喧闹,进来一队人马。 伍摧瞧得一愕,脱口道,“裴家少主怎么来了?” 史勇也是费解,“他去年竞武丢了个大脸,难道又来挑战?” 一说众人全乐了,唯恐错过场面,纷纷奔过去围观。 韩明铮得了传讯,出来相迎,姿态虽然客气,分明带着疏淡。 裴行彦拗不过父亲的命令,憋着气从沙州驱马数十里而来,明知该表现得亲切谦和,尽力讨好韩家女,话语却无法自抑的生硬,“七小姐去年重伤,未能探望,一直耿耿于心,此次来给韩世伯贺寿,听闻你已归营,冒昧前来探访。” 他一挥手,随从卸下几箱礼物,皆是珍罕的补药,纯金的首饰,灿如云霞的衣料,看得众多士兵纷纷议论。 石头摸不着头脑,“来挑战还先送礼物?” 史勇老练多了,“什么挑战,都赶上下聘的架势了,这厮定是有意于将军,专门过来讨好!” 伍摧很是惋惜,“将军怎么能嫁给这种废物,那不是给锐金军捡个大便宜!” 王柱另有看法,“谁家能让媳妇领兵,那不是打自己的脸?裴家的下一辈也不全是草包。” 陆九郎在人群里望着,神情莫测。 韩明铮没想到对方如此张扬,隐隐不悦,不好当众坚辞扫了颜面,邀他入营房一坐。 裴行彦曾在赤火营输得耻辱,压根不愿停留片刻,回道,“暂坐就不必了,韩世伯寿辰将至,七小姐定是要回城,不妨一道走,路上容我随护。” 他搁了礼物就要走,还要求韩七将军同行,赤火军的士兵听得都很不快。 史勇骂骂咧咧,“这小子当自己是皇子?到赤火营来发号施令。” 韩明铮确实打算今日返家,虽不喜对方的姿态,一蹙眉忍了,与部属交待几句,以礼物不宜留在营中为由,让裴家人将箱子绑回了马上。 陆九郎见韩明铮要走,突然跃过木栏一唤,“将军!韩大人寿辰,我也想前去一贺,不知可否?” 裴行彦一见他就沉了脸,毫不掩饰厌恶。 一众伙伴也傻了,史勇愕道,“嘿!这小子还真敢开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