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儿想了想,摇头道:“陛下并没有做什么,我后来睡着了。” 春桃的眼神愈发诧异。 姜婵儿将手中捧着的玉如意递给她,对她道:“春桃,拿去库房收起来,回头换成银子,可以供咱们全宫上下,生活好一阵子了。” “好,小主我知道了。”春桃接过玉如意连连点头,眼神中却还是流露出担忧之色。 在她看来,当今圣上的可怕程度,远比吃人的恶鬼还甚,姜婵儿在紫宸宫的寝殿呆了一晚上,春桃无比担心,一夜未眠。 姜婵儿看出她的不安,故作轻松道:“春桃,我真的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春桃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确认她无碍以后,稍稍放下了心。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通禀:“娴妃娘娘到——” 众人循声看去,娴妃头戴璀璨珠冠,身着湖蓝色浮光锦月华裙,气度雍容华贵,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门来。 她微微勾着柔润的唇瓣,满上一派和善,如春风般清润和顺。 “娴妃娘娘万安。” 众人纷纷垂首行礼,娴妃摆了摆手中的绢丝绣帕,笑盈盈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后,娴妃径直奔向姜婵儿,执起她的手打量她,目露关切道:“姜美人,你一切无碍吧?” 姜婵儿对上娴妃关心的目光,感激地笑笑,摇头道:“多谢娴妃娘娘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那就好。”娴妃缓缓颔首,眼中的担忧消散,她看向秦苍,温婉笑道:“瞧瞧,这一大早,秦妹妹也来了,看来呀,我们昨晚上都为你担心得睡不着觉了。” 闻言,秦苍内敛含蓄地笑了笑,“娘娘体恤咱们这些宫嫔,乃是臣妾们的幸事。” 娴妃拉着姜婵儿走至她身边,娇笑:“秦妹妹这张嘴呀,惯是会能说会道,实在是讨人欢喜。” 秦苍淡笑,内敛得垂下了眸子,“娘娘谬赞。” 三人说着话时,小方子和春桃端来了茶水点心,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娴妃瞧见了,不由夸了句:“姜妹妹宫里的人虽少,倒个个都是机敏得力的。” 小方子接下这声赏赞,笑道:“得了娴妃娘娘这声赞,奴才们今后干活的力气可就更足了。” 娴妃笑着撩起裙摆坐下去喝茶:“姜妹妹,你瞧瞧他这张嘴,可是真巧。” 姜婵儿含笑,一双杏眸亮晶晶的,亦拉着秦苍坐下来喝茶。 小方子走后,娴妃见屋内没有外人,便与她二人说起了体己话。 “姜妹妹如今得了圣宠,平日行事需要更小心稳妥些才是。” 姜婵儿方抿了口茶还未说话,秦苍就开口替她问出了声:“娘娘此言何意?” “都说树大招风,咱们的陛下素来不近女色,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如今姜妹妹得了一次圣眷,便与众人大不相同了。” 姜婵儿的眸中却浮上了几点疑惑。 “有何不同?娘娘,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宫中女子人人对陛下避之不及,恐丢了性命,她们又为何要来与我为敌。” 娴妃轻轻叹息了一声,“姜美人,你年龄尚小,很多事情还参不透,本宫与你们有缘,今日才说些体己话与你们听,这前朝后宫自古以来就是一体的,后宫女子若能在位份上扶摇直上,会给家族带来莫大的利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道理想必妹妹不会不懂。” “凡事愿意来这宫里的,就都不是为了一己之身的。” 娴妃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继续道:“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谈,你秦妹妹亦然。” 话音落下,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秦苍。 秦苍默默垂下了眼睫,不置是否,情绪难辨。 姜婵儿并没有去追问秦苍,只是扭头望向娴妃,眨了眨眼睛。 “那娘娘你呢?” 娴妃看着她楚楚灵动的模样,心中动容,慨然道:“本宫同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想过争一争的,只不过后来身子垮了,也就把一切都想开了。” 姜婵儿与秦苍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娘娘您的身子……” 娴妃的气色面容看起来很正常,怎么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本宫不能生育,当年被那歹毒妇人下药之后,月事便无了,太医说本宫终身不能生养了。” 娴妃娓娓道出了心中的隐伤,平淡之际,没有半点遮掩或伤痛的模样。 “娘娘……” 两人喃喃出声,眼神皆有些闪烁。 娴妃弯了弯唇,语气柔和:“本宫这嘴呀,就是守不住秘密,不过也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本宫第一眼见着,就觉得格外亲切的,所以才没忍住什么都告诉你们了,对了,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去。” 姜婵儿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正色道:“娘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