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泓素来见不惯她腐朽又好为人师的样子,不想让她继续说着让合欢难堪的话,便抢着说道:“阿姐,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是我主动来给合欢妹妹送几件衣裳……” “咱们家的下人还没死绝呢。”她打断他的话,又给了他一记白眼,“就算死绝了还有我来送呢,怎么轮得到你?” “你的衣裳不是白就是银,那么素,只适合你穿,衬不出合欢妹妹的风姿。” “女子衣着以素净简约为美,穿着暴露非良家女子,袒胸露肉,成何体统?” 何清泓摇了摇头,十分地不赞同:“天下之美,各有不同。你怎么能要求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呢?” 合欢看他们差点要吵起来,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美不美都没用了,合欢妹妹怕是爹爹在外面的‘沧海遗珠’。”何清洛笑了笑道。 “什么???” 她说完,转身便走了。何清泓一头雾水,他连忙追了出去,想要问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翌日,合欢醒来已经是巳时一刻。 她反复想着昨夜何清洛的话,故今日起得晚了些。 正当她准备把门打开的时候,何老爷和何夫人却站在外面。 “合欢姑娘伤势如何了?” “多谢何老爷挂念,还特意来看我,已经没有前几日疼了。” 合欢把他们请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那个眼神忧郁的王兖。他一进来,屋子里瞬间就多了一丝寒意。 何夫人刚坐下便有些没好气儿地说道:“姑娘真是好眠啊,可是让我们老爷等了许久。” 合欢不知他们早已等在门外,十分抱歉地说道:“让老爷和夫人久等了,实属不该。” “姑娘不必介怀,我们也是刚到没一会儿。” 何冠森十分客气地说着,但紧接着就直奔主题道:“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嗯……小女子今年……二十岁。” 合欢自是不能回答他自己已经几百岁了,索性只能扯了个谎。她刚说完,就看到站在何夫人身后的王兖向自己投来一个诡异的笑容。 “是啊,已经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那姑娘生辰是几何?” “我……我也记不得了……” 何冠森满眼的萧索,迟疑了片刻,说道:“敢问姑娘的姐姐姓甚名谁?” “我姐姐名叫翠玉。” “翠玉又是谁?敢问姑娘可认得……阿莲,姜莲?” 那“阿莲”叫得有些胆怯却暗藏着一丝温柔,似乎已经多年没有叫过了,声音里带着嘶哑。 合欢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便摇了摇头。 他开启了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娓娓地说道:“二十一年前,我与阿莲情投意合,可是阿莲家境贫寒,先父母百般阻挠我们在一起,于是我们便私定了终身。后来经我多次说服,家里终于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可是没过多久,阿莲就被蛮人掳去给糟蹋了……” “蛮人?” 姜莲的遭遇让合欢感同身受,她猛然想到那哄骗她的梁裁缝似乎也是蛮人,不知这其中是否有着联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