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一个劲的宽慰他,其中一个酒友随口说的故事,竟让赵广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那酒友原本就是个泼皮,家无恒产,后来相中了一个油坊家的姑娘。人家肯定不能把闺女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泼皮啊,不知道揍了他多少回,但这人就是死赖着天天上门守着,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浑话。到最后,闹的街坊邻居还以为哪家闺女真跟他有什么牵扯。 最后油坊家无奈之下只能把闺女嫁给了他…… 加上几杯黄酒下肚,赵广才一下壮了胆子,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由不得陈家不认账。 借着撒尿的由头出来后,他径直骑着马离了酒馆。 之前他也曾打听过陈家的住处,但他喝的醉醺醺的,加上天黑看不真切,竟跑到城北一户人家去了。 赵广才虽然不是头一回翻墙,但这会黑灯瞎火的加上他喝了酒脑子又不清醒,爬墙没爬上去竟然掉在地上摔晕过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这家有个寡妇,最近正为了改嫁的事跟婆家扯皮,婆家以为她定是有了相好的才会想着改嫁,一直找人盯着她。 然后就盯到了准备翻墙的赵广才,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寡妇婆家一口咬定赵广才是寡妇的奸夫,嚷嚷着要把他和寡妇一起沉塘。 寡妇满嘴说不清楚,为了保命只得答应婆家净身出户,连当初的嫁妆也不要了。寡妇婆家又狠宰了赵家一笔银子,才把两人给放走。 刚开始的时候赵家并不想搭理那寡妇,过后悄悄溜了。奈何那寡妇可不是吃素的,知道这会除了赵家自己也没处可去了。一路打听着跑到赵家门口,几番寻死觅活闹的沸沸扬扬,最终逼的赵广才不得不娶了她。 过后,腊梅来绵绵家谈起这事,还笑着说:“我那姨婆婆一贯的掐尖要强,就想找个样样出挑的儿媳妇,没想到竟找了个寡妇。听我婆婆说,她们婆媳俩天天在家吵架,吵的我那姨夫都不回家了。” 冯氏有些疑惑:“你那表弟要是这么老实的话,早就成亲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腊梅扁扁嘴:“兴许是缺德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我婆婆说他现在看上去木呆呆的,像是傻了一般。” 绵绵随口附和了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浑然不知这人的下场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时光飞逝,一晃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又到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节,绵绵跟在冯氏后头,时不时的拿帕子擦擦额头的汗珠子,看着前头爬台阶爬的正起劲的冯氏和李氏,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俩人在家的时候天天嚷着这儿疼那儿痒的,这会爬起山来腿脚倒是挺利索。 今儿三月三,按着这里的风俗要爬山上香。为了表示诚意,还要一路从山脚爬上来。 可要累死人了。 绵绵一边爬一边后悔早上没有多吃点,她还小呢,减什么肥呀!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把面前那俩包子都吃完,再喝一碗香喷喷的八宝粥。 跟在后头的白蒿见她摸着小肚子,晃了晃背上的小篮子说:“姑娘,你要不要吃些点心?” 绵绵摇了摇头,虽然她有点饿,但这会更想喝水。 好容易爬到钟灵寺,跟着冯氏拜完了大雄宝殿和观音殿,绵绵死活不肯再爬几十米的台阶去文昌阁。 她一屁股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娘,你跟大娘她们去就行了,我在这等你们。” 玉达堂哥经过三次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去年考中了秀才。去年三月三的时候,大伯母就在她娘的撺掇下来这里上过香,这会是特意来还愿的。 不但大伯母来了,一向不怎么出门的大堂哥被拽了来还愿。 绵绵看着玉达站在李氏身后,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心里嘀咕着,大伯母带堂哥来怕不是只为了还愿,刚才在观音殿指定少不了帮他求姻缘了。 说起来,堂哥今年都十七了,年纪确实不算小。自打他去年中了秀才,家里给上门说亲的倒是没断过,不过大伯母如今眼光也高了,一般人家的女孩她还看不上。既想要家境殷实又想对方能认的几个字,这条件可把巨月九成的姑娘都给排斥在外了…… 奈何后面一条是达哥自个提的,轻易不肯松口。在他看来女孩子读书后眼界就会不一样,跟他姐似的,以前就是个小家子气的村姑,现在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家里家外一把抓,多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