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事往往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当初于祭酒升官的消息都隔了两个多月才传回来,这会玉宽前脚刚得了云琦的信,后脚徐侍郎被停职的消息就传遍了巨月县城。 原本,对于京城的什么侍郎大人,一般百姓也是不怎么清楚的。但偏偏这事跟冯父去世凑到了一起,加上有心人的编排,云琦命犯煞星、专克亲人的流言便迅速的传播开来。 曹知县听到之后冷笑一番,冯云琦这小子自命不凡、目中无人,有今日的遭遇也是活该! 自来都不乏落井下石者,徐家还没倒下,就已经有人对着冯家的家产磨刀霍霍了。首先遭殃的是云琦在府城的生意,这几年,他靠着母亲留下的嫁妆银子,在府城开了茶庄和布庄,借着舅家和黄太太的人脉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早就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了,这会趁机想要吞并云琦的铺子。 不过云琦可没有当初沈明轩的那种耐性,眼见大势已去,干脆把茶叶生意给关了,布庄则全都转给了黄太太,倒弄的黄太太十分内疚。 这事是他丈夫的外甥搞出来的,黄大人对妻子一直帮衬外人原本也有些不满,加上前俩月外甥孝敬的一个瘦马颇令他满意,黄大人便睁只眼闭只眼的任凭外甥作为。 黄太太也不是吃素的,一边整理铺子一边也派人买了个瘦马回来,如法炮制的送给了大姑姐的丈夫。大姑姐回来好一阵哭诉,可黄家二老早就过世多年,黄太太把持内宅这么多年怎么会怕一个外嫁的大姑姐?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至于那个瘦马她倒是没有太在意,黄太太自个孙子孙女都有了,自然不把这些玩意儿放在眼里。当然,既然只是玩意就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瘦马进门当天,黄太太就派人灌了一碗无子汤,让人告诫她道:“太太说了,安安分分的照顾老爷,这家里总不缺你一口饭。上一个不老实的可是被拔了舌头卖到窑子里了。” 玉宽那天从云琦家回来就把黄太太的英勇事迹讲给家里人听了,然后愤愤道:“我听师兄说起过这位黄太太,最是爽利心善的。那个黄大人为了个瘦马连发妻的体面都不顾,真是狼心狗肺。” 冯氏挑挑眉毛:“你这会倒是义愤填膺的,将来万一发达了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才对。”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一言九鼎。”玉宽拍着胸脯掷地有声。 冯氏撇撇嘴,就陈三这个没出息的,以前还有过花花肠子呢。要不是她心明眼亮,说不定自己费心养的桃子还真要被人给摘了。 绵绵则不担心大哥将来会变心,她深深了解小桃是什么样的人。那个妮子手段比黄太太可粗暴多了,她有些奇怪的是:“哥,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云琦哥可不是背后说人的性子。” 玉宽酸了吧唧的道:“你净向着他!” “说的好像小桃不向着你似的,以前有好吃的都给我,昨天巴巴的让家人给你送点心,真是酸死了!”绵绵毫不退让。来呀,只管互相伤害呀。 兄妹俩你来我往了好几个轮回,原本还寄希望于老娘能居中调停一下,俩人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没想到冯氏一副看戏的样子,那悠哉悠哉的表情,就差来盘瓜子了。 更可气的是,一直很不消停的安哥儿这会也静静的坐在冯氏身边看哥哥姐姐吵架。等看到俩人停下来了,还十分不满的噘嘴抱怨:“你们怎么不演了,可有意思了。” “你才演呢,想看戏去戏园子看去。”绵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安哥儿被姐姐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吓了一跳,撅噘嘴就想大哭,被冯氏拿了块雪花糖安抚住了:“安哥儿听话,你姐姐这两天不痛快,你可千万别招她!” 然后便让丫鬟把小儿子领出去玩了。 玉宽这才察觉到妹妹脸色确实不对,也顾不上吃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