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安氏知道自家这个男人颇有些目下无尘,闻言也只是笑笑,只拿着一对缠丝镯子把玩。心里琢磨着这镯子做工精细,日后可以给女儿放进嫁妆里。 看她一直拿着镯子在把玩,于三爷便打趣道:“瞧你这爱不释手的样子,看来这礼物送的十分合三奶奶的心意。想必上回送的礼也不轻,怪不得你一直忙前忙后的替他跑腿。” 饶是知道这人说话一向噎人,安氏还是被气的不轻。说的她眼皮子多浅似的! 她放下镯子默默的吸了一口气,理了理鬓边的发髻:“说的好像我是为了他的东西似的。他是老爷子的入室弟子,你的嫡亲师弟。还有陈家姑娘,也不是外人。说起来就跟自家人的事一样,便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能帮的地方咱们自然也要帮着点儿。” “我倒是差点忘了,你还跟陈家做着生意呢。”于三轻笑道:“陈家那夫妻俩可真是人精,就那么个吃食铺子也值当打咱家的招牌。” 他一直都觉得什么凉皮酱菜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压根不知道这种不打眼的铺子却是下蛋的金鸡。 去年一年,自己到手了近千两银子的分红,娘家嫂子拿到的更多。每回见了,连笑容都比以前真挚了许多。 更别提陈家按季送来的时新衣料,安氏都记不起自己上次买料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更别提时不时的新鲜果蔬,这里里外外省下的都算不清楚。 这些话安氏却不打算跟丈夫说,她好不容易攒点私房银子,可不想便宜了那几个通房生的庶子。 话说回来,如果男人靠得住,她又何须这般费心筹谋。 “三爷自然看不上那点子小买卖,可却是人家安身立命的营生呢。”安氏怕自己话里露馅,又娇嗔着转了话头:“不过冯师弟出手确实大方,上回定亲那回,送来了几匹云锦和一对簪子。云锦给了母亲和女儿一些,剩下的连同簪子给我娘家侄女添妆了。这事我可是跟你说过的,你这会子又来说什么酸话!” 这种事于三爷一向不记在心上,他也记不起娘子说了还是没说,闻言也只好笑道:“我酸什么,不过是觉得自己没本事,不能让你像旁人一般风光无限。” 安氏知道他说的是大房和二房,大房那位高升之后便给妻子请封了诰命。 如今在于家,大嫂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三品诰命夫人,便是二嫂也封了五品宜人。老太太更不必说,一品诰命,满朝也找不出几位。 整个于家上下,也只有自家夫妻还是白身。要说没有丁点不平,那是不可能的。 但安氏一向机敏,知道这些心思万不能袒露在丈夫面前。只柔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三爷待我好我便什么也不求。” 于三爷感动不已,握着安氏的手说:“你放心,以前是我混账了,我今年一定好生用功,争取明年春闱一举得中。日后也能让你叫人艳羡。” 安氏点点头:“三爷的文章连老爷子也是夸过的,以往不过是时运不济。这次指定能高中进士,也让家里那些势利眼瞧瞧三爷的本事。” 没有能耐,连下人都轻视自家三分。于三爷也深知这点,踌躇满志的去书房读书了。 等他一走,安氏脸上的激动瞬间退的一干二净。成亲多年,她早就摸清了枕边人的脾气,只能顺毛捋。她当然也盼着丈夫能高中进士,哪怕只做个七品翰林,将来儿女说亲也能好看不少。 随即,安氏又摇摇头,丈夫前后考过三次春闱了,一直未中。要不然也不会心灰意冷的跟着老爷子回来老家。 老爷子是夸过他文章写的有灵性,但也说过他性格浮躁又自视甚高,只怕很难再进一步。 自己还是多挣些银子是正理。 接着她视线扫过桌上的东西,轻轻叹口气,看看人家冯师弟,还没成亲呢就对媳妇这么上心。陈家小姑娘又是个心思灵巧的,将来这日子指定过不差。 安氏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到一边,叫过心腹婆子商议起六礼的事情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