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摇头,在沙发上坐直身体,说:“不小心睡着了。” 不小心,梦到了十八岁的你。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看见餐桌上堆着的塑料袋,俞心桥走上前:“晚饭出去吃?” 他默认两个大男人很少在家开火,吃外食才是常态。 徐彦洹正把买来的食材往冰箱里放,闻言动作一顿,转过身:“不好吃吗?” 俞心桥没明白:“什么?” “我做的饭。”徐彦洹重复一遍,“不好吃吗?”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问题,从徐彦洹嘴里问出来,就有种诡异感。 而且如果换做别人问,应该是有委屈的意思吧? 徐彦洹怎么会委屈?这太离奇了。 俞心桥压住心中可怕的猜测,尽量客观地回答:“挺好吃的。” 四十五分钟后开饭。 和昨天一样简单的两菜一汤,没有辣,没有俞心桥不爱吃的胡萝卜洋葱等蔬菜。 吃饭时不宜太安静,俞心桥没话找话地问徐彦洹怎么会做饭,徐彦洹说:“以前也会做。” 俞心桥心说我知道啊,以前你经常自己带饭去学校。只不过一口都没给我尝。 许是意识到俞心桥问的是现在,徐彦洹又说:“不忙的时候会做,忙的话还是吃外食。” 说的是婚后。倒和俞心桥想的差不多,律师忙,演奏家也忙,下午俞心桥登陆航空公司官网,发现自己回国之后到处飞,一个月至少有一半时间不在家住,想来也是聚少离多,很少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吃饭。 为这种过分理所当然的温馨气氛找到合理解释,俞心桥暗自松了口气。 天色渐暗,看似平静的一天即将过去。 俞心桥拿着从医院带回来药水和纱布,进到洗手间。 刚撕开纱布,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虚掩着的门被推开。 俞心桥正对着镜子里略显狰狞的伤口皱眉,无暇顾及来人:“我还没好,你去另一个洗手间吧。” 安静片刻,站在门口的人径直走了进来。 “我帮你换药。”徐彦洹说。 或许是徐彦洹不由分说的态度太过自然,又或许俞心桥潜意识里就不想看那丑陋的伤口,总之纱布被徐彦洹接了过去。 好在,俞心桥怕疼这件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即便如此,徐彦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有点过了。 俞心桥和他面对面站着,视线平视能看到他纽扣解开到第二颗的衣领,随着刻意放轻的呼吸起伏的喉结,稍一抬头,还能看到紧绷的下颌线。 动作更是轻得像羽毛飘落,几乎感觉不到疼,只有一点痒,可是没法挠。 俞心桥都佩服自己,这种时候,竟然还能分心去看徐彦洹的手指,和从前一样修长漂亮,只是虎口处多了一道暗色的疤,如同白璧微瑕。 经过斟酌觉得应该可以问,俞心桥开口:“你的手……”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 徐彦洹回答干脆,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俞心桥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职业病似的又看了那道疤几眼。 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把刀,忍心割伤他的手? 初春的夜晚寂静又喧嚣。 俞心桥靠在床头,膝上放一本乐谱,时而敲敲指法,时而哼唱几个小节。 他想尽快回到工作中去,说不定忙碌起来,把时间用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