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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了厢房。

    池方跟着温廷泽受地方官招待的事常有,他习惯性坐在温廷泽下首,酒过三巡,温廷泽一边与佘县令胡吹当年事,一边自然而然替池方挡下敬来的酒盏,池方见佘县里精神头差不多了,便在桌底下踢了温廷泽一脚。

    温廷泽会意,放下酒盏道。

    “近日镐京热闹得很,有个戏班子来唱大戏。”

    他压低声音补充道:“咱们娘娘都看呢。”

    佘县令连忙恭敬道:“可是康家班?能得娘娘恩宠可谓幸事呐。”

    “是是是。”温廷泽点头:“本侯听说是柳老板请来,柳老板也是在屏溪发家的吧?”

    “他是屏溪镇的人。”

    佘县令摆手道,他一手捏着酒盏,眉头紧锁着回忆道。

    “柳家也是世代经商,不过柳老板…”

    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背后说人闲话,抬头见温廷则与池方二人十分认真听他说话,当下碎嘴欲望大盛,凑近道。

    “柳老板这人没什么经商的天分,家里交给他的生意,大半都亏死,他爹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好在他还有个兄弟,打理家业比他在行。”

    “但是后来吧。”

    佘县令放下酒盏,十指交叉细细道来。

    “有一回兄弟二人一道出去,他兄弟在半道上被歹人给掳了!发了信给柳家去赎,当时的柳老爷就让柳正带着金子去赎人,谁知这柳正走到半道,把两箱金子给丢了!”

    “说起这事,这屏溪镇里里外外,都觉得柳正是故意的,你说他干啥啥不成,将来家业不得传给他兄弟,就算他能得一部分,但不当家就得看人颜色活不是?”

    温廷泽点头,他手一摊鼓励佘县令接着说,“后来呢?”

    “金子没到手,他兄弟就被。”

    舍县令做了个撕票的动作。

    “柳正回家后自然被他爹毒打一顿,可小儿子死了,柳家总不能没后吧,即便此事蹊跷,柳老爷也不得不算了。”

    “几年之后,柳老爷也去了,家业自然都交给了柳正,侯爷您别说,这败家子遭什么难都是败家子,柳老爷去了五年,这家业差点被他败光。”

    “哦?”温廷泽好奇道:“可如今他不是依旧家大业大?”

    佘县令敲着桌子道:“那是多亏了他有个好儿子!”

    池方难得接口道:“柳西窗?”

    “对对对,就叫这个!小池将军不说下官还有些想不起来。”

    “这柳家现在大部分的产业都是柳西窗靠着家里还没败光的底子做起来的,他为了柳家常年跑南闯北,好像如今忙得连媳妇都没取上吧。”

    “那…”温廷泽斟酌道:“他家里只有个儿子吗?”

    “不不不,还有个小女儿,不过应是柳西窗带大的,不常住屏溪嘛,一年前才被柳正接回家,后来也跟着全家搬去镐京了。这娘子有些…有些呆,这不是还来县衙告她哥杀了她母亲吗?看着有些不大正常。”

    池方又问道。

    “在京中也听过此事,所以柳夫人是病故?”

    “是啊,下官让仵作反复验过,真是病故,没有被杀的痕迹,后来那娘子自己也说不清,柳西窗又求情,便也没打诬告的板子,罚了银子揭过了。”

    温廷泽与池方对视,池方把画像拿出来道:“有一事,还想请大人帮忙辨认。”

    佘县令忙摆手道:“将军客气,您尽管吩咐,下官照做就是。”

    池方边摊开画像边问道:“大人记得柳西窗长什么模样吗?”

    “什么模样…他很少在屏溪,只是柳玉露来状告时见过一面。”

    池方把画像拿出来,给佘县令辨认,舍县令仔细看了那两张画像,没有多加思考就指向了其中一张。

    是柳玉露所说,现在的柳西窗。

    温廷泽与池方互换眼神,温廷泽指着另一张道:“这个呢?你认识吗?”

    “这个…嘶…这个也有些眼熟……”

    舍县令不大确定,又拿过那张画像仔细瞧了瞧道。

    “这人有些……”

    “有些像柳正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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