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五年! 跑—— 这是顾宁悠心里唯一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露馅了,也是因为…… 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也没想好该以何种面目再次面对他。 “跑什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看出顾宁悠有想跑的心思,谢应舟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误会?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刚才,我分明听到你喊出了我的名字。” 这下走不了了…… 顾宁悠只好放弃逃走的心思,跟他说话时,她都不敢抬头看他,“嗯……其实……是这样的,其实我以前就听说过你,别人都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以前就听说过?”谢应舟又丢出一句反问,“可我这个学期刚竞选上播音社的社长,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额……我……” 顾宁悠答不上来,他却步步逼问:“就当你是真的听说过,听别人的形容,你就能凭我的背影认出我?” 顾宁悠:“……” 完了。 完了。 完了。 她就不该试图解释,根本就是越抹越黑。 她和谢应舟,上辈子就是认识的,不过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在五年之后。 谢应舟,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 他曾经也是一个想搞死她的疯子。 如果说前世的裴司远是那个把她推进深渊的人的话,毫无疑问地谢应舟就是那个在一旁煽风点火、幸灾乐祸的人。 不仅如此,他还会伸出手帮裴司远一把。 他毕业后出了国,在五年后以裴司远的朋友兼私人律师的身份回来,彼时他已经是有名有脸的金牌律师,正是因为有了谢应舟的帮助,裴司远才能在毫无顾忌地出手对付她的家人的同时,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和裴司远一样,都爱江遥爱的死去活来,也都很恨她—— 不过谢应舟对她的恨和裴司远不一样,毕竟她和他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他之所以帮裴司远,大抵可以归因于对自己爱的女人的心疼? 后来为了躲避裴司远的报复,她离开了A市,转而去了和A市一个天南一个海北的J市,也是在那个温柔得几乎让她忘记自己一切的罪孽的江南水乡,她又一次遇到了谢应舟。 这时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大小姐,可以说,她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又一次遇到谢应舟的。 一开始,他仍旧对她冷嘲热讽,后来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为难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没什么意思,没有再处处刁难她找她麻烦。 再后来—— 她和他的接触越来越多,他在J市似乎总有案子要办,而和名流权贵聚集的A市相比,J市真的算不上什么大地方,在街头,在商场里,甚至有时候去早餐店吃个早饭,她都能碰见他…… 他们相遇的频率高到让她一度怀疑他已经定居在了J市,可他在A市有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又怎么可能甘心留在J市这个小地方呢。 那段时间她和他的关系,也许可以用——冰释前嫌来形容? 一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她在谢应舟心里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半个朋友,谢应舟的性格相比裴司远要好相处太多,有时候,她都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虽然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大男人不太合适。 如果就那么一直相处下去,她和谢应舟可能会成为挚友,只可惜她最后非要作死地插手江遥和裴司远之间的事,而这也导致了她和谢应舟的决裂。 也许他真的是气到了极点,那时竟说出了这辈子都不再见她的话。 “顾宁悠,你就非得这样?好,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但我今天先把话跟你说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帮你,以后,你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再来找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也绝不会再来见你。”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即使这样,你也还是要坚持你的想法?”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那时她说…… “谢应舟,对不起。” “好,好,好!顾宁悠,你真是好样的!”说完,他留给了她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记忆中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那天,他履行了他的承诺,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所以今天,当他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近乎失控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即使他早已不是前世的那个人,她也还是有些乱了阵脚。 但在真正看到他的脸时候,她又想要逃跑,前世他说的最后的那番话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头,一见到他就烫的她心口发疼。 她怕裴司远,但她不怕谢应舟,她只是…… 没脸见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