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义从军前,邵树德说道。 他说完,自有会汉话的义从军衙兵分头翻译下去。诸羌听了,哈哈大笑,同时也挺直了胸膛。汉人大将亦夸他们,大伙精神一振。 “某治军,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则罚。义从军士立下战功者,财货、田地任取。若有将官、头人昧下战功,直报军府黄推官,来找某亦可,一经查实,立斩,无论何人!” 邵树德说完,很快又有人分头下去翻译。 “头人说话算数,吾等便死战!” “草原日子清苦,若能在夏州赏块地,这命可汗拿去也罢。” “大帅可做青天子!” 看着羌兵们神情振奋,七嘴八舌。首次下山的各部头人都有些震动,纷纷把目光看向野利遇略、没藏结明、卫慕鼎利。见三人神色不动,顿时无话可说,灵武郡王若真能一碗水端平,不歧视他们羌人,赏罚公平,便为他死战又如何! 那些早就与灵武郡王一起狩猎过多次的头人们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大王确实不歧视羌人,府中姬妾亦有党项女子,听说备受宠爱。与他们一起出猎时,有勇士抢了他的风头,他非但不怪,还赏赐锦袍、彩缎,有时甚至将坐骑、良弓赏下去。 如此风姿,令人心折,是以各部勇士咸愿为之效力! “今日诸军皆有赏!”巡视完一圈,邵树德笑道。 命令一下,全军欢声雷动。 在一旁观礼的朔方、夏州武学生们亦极为震撼。 纵马驰骋,所过之处,无人不应。 驻马检阅,振臂一呼,数万军齐声高和。 大丈夫当如是也! 第010章 十万熊罴似潮涌(中) “妾祝大王奏凯归来。”灵武郡王府内,折芳霭亲手替邵树德穿戴好大红色的戎服。 “亏欠娘子甚多矣。”邵树德一把抓住她的手,道。 折芳霭气得瞪了他一眼。有些事情,要么不起头,起头了就不止一次。自己明明答应了只此一次的,怎地到了后来,又…… 昨晚更是要让野利家的那个小丫头与自己一起侍寝,不过野利凌吉似乎怀上了,吐得厉害,便作罢。 “把吾儿抱来。” 府里都是折家侍女,很快便有人抱了过来。 儿子正在熟睡。邵树德轻轻接过,笑呵呵地看了半天,然后交到他母亲手里,道:“吾儿安睡,且看阿爷去为你打江山。” 折芳霭噗嗤一笑,妩媚地看了邵树德一眼,心道:郎君藏在外面的拓跋家的女子,下次或可让他尝点甜头,但不许带回家来。 邵树德也是第一次在正经场合看到自家妻子如此妩媚。折芳霭一贯以成熟、知礼、大气有威严的形象出现在府内众人面前,至于求饶、流口水之类的柔弱一面,亦只在自己面前显露过。唔,上次没藏妙娥应也看见了,怪不得爱妻如此气愤。 与妻儿告别后,邵树德直接在亲兵的护卫下去了铁林军营地。 此番出征,当是先往延州,然后再去丹州,屯于边境,探查情报,然后再南下关中。 八月三十日那天,经略军七千余众先行,押运着大批粮草、器械。 昨日,义从军左厢及部分辅兵再行,同样押运着大量物资。 今日已是九月初二,铁林军、铁骑军亦将大举南下。到了明日,义从军右厢及部分辅兵将携带最后一批粮草、物资出发。 三万三千大军,号称十万,分成四部,间隔一日行程,浩浩荡荡直往延州而去。 大军行军速度并不快,九月初五,邵树德至乌延城,十五日,方至夏州宁朔县。 长泽、宁朔两县今年开垦出了不少田地,前者主要是军属农场,后者则为军士土地,都是从绥州次第搬过来的。 两县交界的芦河流域,本来亦有很多地的,但打下灵州后,似乎很难招揽到人耕作了。因此后续开河工作完全停滞了下来,已经开垦出的土地,就留给两县慢慢消化吧。从关中捞到的人口,即便大部分送往灵州,其余各州多少也能分到一些,就是个比例罢了。 开河的拓跋党项及其死忠部落牧民们并不能松一口气,因为他们即将被送去挖石炭。邵树德跟他们说了,再挖两年,就赦免他们罪过,然后编户齐民,给予土地。人不能不给盼头,那样工作效率太低下了。 而说到石炭这个事情,如今军中已经开始使用了。 衙军屯驻在夏州左近时,军中就不再出外砍柴,而是改用石炭烧水做饭。辅兵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燃料,甚至觉得挺好使的。 明年正式废柴捐之后,给官员发的福利柴也将改为石炭,以进一步减少对木柴的需求量。至于百姓用什么,没有硬性要求。不过就住在城里的市民们而言,石炭火力旺,价钱m.IyIguo.NeT